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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渚巷里依旧逼仄、脏污,马车都进去不了。
怀夕一身华服走进良渚巷,立刻引来众人的围观,许孚远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的,他想伸手替她拎起裙摆,又觉得不合规矩,只怕污垢脏了她的华服。
“许疏桐!”
怀夕低头进了许家低矮的门头,刚进了院子就喊了一声。
听到这个声音,屋子里的人都跑了出来,见到怀夕,又惊又喜。
“怀夕,你没事了,真好,没事就好。”
许疏桐直接冲了出来。
苏元青和许还山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见到怀夕,眼眶泛红。
怀夕突然觉得或许这件事情自己的确没有做好,这些天外面流言蜚语满天飞,他们该是日日忧心了吧,她上前拉住苏元青的手:“这会要去法身寺,正好接你们一起去,法身寺有僧医,让僧医好好替你们瞧一瞧。”
怀夕自剔神骨,一起剔掉的还有自己的修为,没有了修为,她只是凡人之躯,已无力治愈许还山和苏元青。
许还山赶紧摆了摆手:“法身寺的僧医瞧病虽然不要钱,但是要捐赠香火钱,太贵了,太贵了。”
若是捐赠的香火钱不够,根本见不着僧医的面。
怀夕赶紧向许疏桐使了一个眼色。
许疏桐止住脚步没有动,法身寺的僧医比医馆的大夫更厉害,但是普通老百姓根本捐赠不了太多的香火钱,只能望而却步,许家本就贫寒,因为袁家的事情,她也失了差事,更是拙襟见肘,拿不出银子。
怀夕已经帮他们太多了,再让她出香火银,她也办不到。
“许孚远!”
怀夕又看了许孚远一眼。
许孚远竟然后退了一步。
怀夕无奈地一笑:“我今日去法身寺,本来就是要捐香火银的,无论僧医替不替你们瞧病,这银子都是要捐的。”
许孚远有些不相信她。
怀夕扬了扬眉:“我兀一见到你,是不是就说要去法身寺?”
许孚远点了点头。
“我只是想着,反正是要捐银子的,还不如让僧医替舅父舅母瞧瞧病,还有许疏桐,脸上不想留疤吧。”
怀夕摆了摆手:“若是你们不想去,我也不强求,银子浪费了就浪费了吧,行了,那我走了啊。”
“怀夕!”
许疏桐上前一步:“你真的不是特意替我们捐的香火银?”
“当然不是。”
怀夕浅浅一笑:“我父亲叛国,我去法身寺求求菩萨让我和夏云霞度过此劫,”
众人默然,夏贺良叛国,对夏怀夕和夏云霞来说的确是一个大劫难,许家众人就没有再推辞,反正香火银子总是要捐的,瞧病只是顺便的事。
一家人跟着怀夕上了马车,所幸马车宽大,晃晃悠悠地往法身寺去。
夏云霞所言果然没有错,一路上香车宝马,莺莺燕燕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见情郎的,这大热天的,也亏得这些闺阁妇人愿意出门了,怀夕放下了窗牖帘子:“这些人都是去看摒尘住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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