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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狼崽子的命不错,今日遇了这么个心软的小菩萨。
她一改阴冷,惑人的面孔重新扬起笑意,气态明艳大方道:“让诸位贵人受惊了,微时已被管教,他服了丹药不会伤害以后的主子,各位放心即可。”
旋即,她走向擂台正中间,仆役搬来黑漆彭牙四方桌,上面置放着一个小巧的实心榔槌。
“拍卖正式开始!
起拍价——三十两黄金。”
区区几十两黄金,她孟乐浠自小被捧着向来不差金银,不假思索的跟价:“一百两。”
她本以为百两就该落锤定音了,毕竟就算放眼在皇城之中,能一下拿得出百两黄金的也应是极少数。
怎知这价还在不眨眼似的往上抬,他们炙热的眼睛透过面具紧紧盯着台上的微时,死咬着价追加也不放过。
哄抬了良久,女郎以扇掩面,朱唇云淡风轻的轻启:“一千两。”
孟乐浠心里暗暗有些急,她虽钱财多,但一方面理性尚存,已经肉疼得心如刀割,另一方面她也没法悄无声息地在宋斯珩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从私库取出这么多。
她扯了扯女郎的袖子,凑耳过去:“姑娘,你且让一让我,日后我将有市无价的珍宝赠予你府上。”
待耳语过后,她便扬声加价:“一千一!”
静默了一瞬,孟乐浠刚要松下口气,却听身侧又扬声:“一千二。”
“?!”
她错愕看向女郎,怎么还加!
女郎悠悠看向她:“我方才没有回应,做不得数。”
孟乐浠无语凝噎,一口气被堵在了胸口,颇有些难过地看向微时。
他身上的鞭痕狰狞,旧伤覆上新伤,胸膛微微地起伏,煞白着脸色进气多出气少,疼痛的指尖战栗。
她着实不知女郎是否会好生照看他,看样子不过是将他当作玩物,新鲜片刻罢了。
朽眠拿起槌子,朗声道:“一!
二!
……”
“两千。”
一道清冷的声音自雅阁响起。
孟乐浠猛地僵住,心虚的扑簌着眼睫,不是,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自雅阁正中间的茶室中站出来了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他腰间佩着命剑,玄色的衣袍隐现昙花图样,慢条斯理卷起了珠帘。
内里,一袭紫袍的清贵新帝面上戴着白色灵狐的面具,淡然坐在矮几前,茶韵袅袅,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白釉茶盏。
他眼底是掩不住的冷意,似笑非笑望着孟乐浠。
她瑟缩一下,颤颤巍巍刚想抬手与他打个招呼,妄图粉饰太平:
好巧,你也在这啊……
不料他垂下眼睫,不去看她,细细品着手中的茶。
宋斯珩抬手示意羡遥,随即他便将茶室门口的明角灯用火折子点亮。
羡遥取了灯便一跃而下,众目睽睽中将灯笼置于孟乐浠眼前。
身旁隐隐传来抽气声,再无人喊价,纷纷探究着想要去辨析这阁内坐的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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