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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远征摇摇头,“没事。”
喝了点水,路远征嗓子里舒服了些,问她:“你怎么来了?”
许问:“……”
“说来话长,你要听吗?”
路远征含笑点头。
许问说话不紧不慢,有自己的节凑,声音清清脆脆特别好听,听她说话是种享受。
他刚醒没什么力气说话,听她说话就心满意足了。
许问就把从收到他遗书到现在的事简单的讲了一遍。
“对不起!
我不光把你叔伯得罪透了还把冬生身世也抖搂干净了。”
许问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不至于说后悔,但是她在怒怼叔伯那会儿以为这辈子跟他们就断绝亲属关系了。
没了路远征这个纽带,他们根本不熟。
谁承想路远征还活着,这回去不就尴尬了?
路远征摇头:“没事。”
顿了下带了几分歉意,“让你受委屈了。”
“委屈谈不上,反正我也没吃亏。”
许问想了想,“你叔伯八成这个年都过不好了。”
能过好吗?才被公社惩治了。
官也撸了,口粮也扣了,最让他们不安的是把许问母子得罪干净了,路远征却还活着。
路远征轻叹一声:“是我的疏忽。”
他以为亲人能跟战友一样是可以托付性命的。
却没想到他少年离家少回,叔伯,尤其是伯娘跟婶子跟他并不亲厚。
做不到把冬生视如己出也是情理之中。
许问更是出乎他的意料,能为冬生做到这地步。
“谢谢你!”
“夫妻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许问这一句话说完,房间里突然沉默了下来。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两个人之间流淌。
或者可以称之为尴尬。
能不尴尬吗?两个人从见面到结婚就没见几面。
算起来许问跟冬生的关系都比许问跟路远征好上许多。
毕竟朝夕相处半年。
路远征婚礼当天就走了。
不夸张的说,许问都快忘记他脸长什么样了。
不提还好,一提这茬,两人都微红了脸。
这种尴尬中还有些其他微妙的情绪。
许问有点不自在。
为了不这么尴尬,她没话找话说:“对了,我得跟你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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