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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噩梦,梦中全是那女子的哭声。
次日杜初月按时到了东院,老夫人对于昨夜之事倒是不忌讳,问过杜初月几处细节之后,让大何姑请几位有名望的道士来府中作法,说是谢宴当前,还是小心些为好。
问完安就从东院回步幽阁,期间偶遇巡逻中的庾闻谨,杜初月叫了住他。
“庾小将军。”
“杜娘子。”
“庾小将军昨夜可有收获?”
庾闻谨摇头,“昨夜我们追寻那人一直到了城东,城东是雍州居民聚集之地,人口庞杂,搜寻起来实在繁琐,让她给跑了。”
杜初月看他眼下青黄知他所言非虚,想必昨夜还挨家挨户敲门叩问,可惜官兵扰民本是不法之举,为的还是那诡异的鬼魂之事。
“某想着她昨日并未伤人,未必有达成目标,不若再蹲守王府看她是否会再出现。”
“说的是。”
昨夜那人哀嚎许久却未见真正伤人,看起来只是要吓唬众人一样,可谁又会如此大费周章潜入王府装鬼吓人呢?
虽感到疑惑,但介于没有多余的线索,只能继续蹲守。
“如此,便不打扰庾小将军。”
两人错身而过,庾闻谨瞧她脚步轻盈,纤纤弱质,不禁想起她昨夜要独自闯入荒院时,眼神中透露出的果敢。
可惜这等品行竟要嫁给元昇那纨绔子弟。
杜初月回到步幽阁,见阿新又候在院门前,天越发凉了,她虽添了新的布袄,但立在寒风之中,双耳已被冻得通红。
杜初月还在台阶之下便道:“上次就跟你说,来这只需通传一声,去屋中等,为何次次都不听呢?”
阿新挠挠脖子道:“奴来只为还娘子锦帕,还完奴就回浣衣房。”
果真见她手中攥着一张锦帕,正是杜初月上回给她擦拭伤口那张,这老实人竟还将它洗干净了来归还。
杜初月害怕她多心,于是将那锦帕收下了,又问:“你手上的冻疮可好些?”
“好很多,多亏绿漪阿秭赠的药膏。”
“让绿漪再给你拿几件袄子回去。”
阿新摆手道:“不必麻烦了娘子,浣衣房有许多绣工好的阿婆,她们会用贵主裁衣留下的布料做成袄子,奴也有幸得了几件。”
杜初月笑道:“还有这等好事?”
此番若强赠予阿新更好的布袄恐会引人妒忌,又见她比初见之时要圆润许多,想必在浣衣房过得还算顺遂,相较于东院需要的周全谨慎,这等本分能吃苦的人却更喜欢浣衣房。
果真提起浣衣房阿新就显得活泼许多。
“那儿还有个小厨房,阿婆们的手艺都很好,还会用萝卜雕花,用草编草笼子。”
她脸颊红红地说:“奴见识浅,娘子别笑话。”
杜初月笑说:“这我也见得少,你多说些才好。”
身后的侍女们个个偷笑,阿新察觉后害羞得不肯再说了,“娘子,浣衣房还有活,奴先走了。”
“去吧,下次得了空闲你再来步幽阁说与我听。”
阿新认真点头,杜初月没有立刻进院子,站在那看她下了石阶,只是她刚到最后一阶却停了,调转步子又重新回到杜初月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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