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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兰上次在别庄时,就发现她大部分时候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看着她一脸心疼:“也是,妹妹之前身子弱,一直在养着,日后我带妹妹多认识些新的朋友,定不会叫你无聊。”
灵汐暗暗道糟,为了避免以后被拉出门介绍一堆陌生人,赶忙解释:“我就是不喜欢出门,再说,朋友有姐姐就够了,人一多我就头疼,大夫说了,我需要静养。”
李锦兰轻轻叹气:“这样吗?下个月正好有个诗会,我本想带妹妹去见识见识,看来是去不成了。”
诗会?
京中诗会应该不会同时举行两场,莫非就是箫夫人跟她说的那个?
灵汐念头在脑子转了转,问道:“什么诗会?”
李锦兰理了理袖口,答道:“当今丞相姚家,有两个女儿,自幼便天资聪颖,传说一岁便能识字,三岁做诗,五岁便通读四书五经,下月十五,大小姐会在诗会上亲自与邀来的才子比试。”
小小年纪,天资聪颖,名誉京师,万人敬仰,好熟悉的剧情,灵汐抽了抽嘴角。
她故作好奇:“这么厉害吗?她多大了?”
“比你大些,应该也才七八岁吧?”
李锦兰看她表情,不由点了点她额头,提醒道:“无须多想,两个从未出过门的闺阁女儿,若不是有人为她们扬名,怎么会全京城都知道?小小年纪便被称为才女,这名头,希望能她们真能撑起来。”
言下之意并不以为然。
灵汐若有所思:“为什么要扬名?”
李锦兰看了看院子里,软塌在凉亭中,清梅和她身边的贴身侍女都被遣走了,因为灵汐不喜太多人围着,其他伺候的人都候在廊下,离得并不近。
她凑近灵汐耳边,悄悄说道:“姚大人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大家明面上不说,私下里都在猜,他家里恐怕热闹着呢!”
灵汐配合做了个感兴趣的表情。
“姚大小姐是原配夫人所生,听说是难产,刚去世没一年,姚大人便娶了一直钟情于他的柳尚书家女儿,接着二小姐便出生,两人年纪不过相差两岁,他夫人刚殁的时候,有些不明不白的传言,只可惜姚大小姐外家式微,没凭没据的,奈何不得贵为丞相的他,此事便不了了之。”
灵汐恍然,原配妻子去世,连一年都等不了就另娶他人,还是一直爱慕他的人,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更好笑的是,姚大小姐传出神童之名后,姚家二小姐竟也相继传出才名,”
李锦兰柳叶眉一挑,眼睛里有些嘲讽,“姐姐若做了首新诗,隔日妹妹必会填一首新词,这世间十分才气,竟被姚家女儿独占八分。”
灵汐暗暗挑眉,在别庄时,李锦兰连第一次绣了个像鸭子的鸳鸯都能坦言告诉她自己不会,这么大怨气,有内情啊!
她朝站在假山旁边的小丫鬟招了招手,让她换了热茶过来,等李锦兰说完,小心递给她:“她们是哪里惹到姐姐吗?”
李锦兰愣了愣,接过茶盏,葱白的指尖抚摸着细腻的瓷壁,轻轻哼了一声:“你不觉得我心胸狭隘么?”
灵汐歪了歪头,认真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她的回答显然让李锦兰很是受用,重新笑起来:“算你有眼光。”
她低声道:“她出她的风头,原本碍不着我,却偏要踩着我扬名,我在洛阳宴中作了一首诗,原本不过是大家取乐而已,却被人拿去比较,说我终究资质有限,远不如姚家才女。”
灵汐懂,就像是自己随便做了个家常菜,却被人拿去跟星级大厨去比,完了还要贬低你来恶心人,怪不得她这么生气。
“我年岁比她长,若是与她计较,无论输赢,都失了气度,若不计较,平白便宜她们,我这心里又膈应的慌。”
李锦兰有些愤愤然:“我也知道,迁怒姚家姑娘,有些不讲理,话是别人传的,可堂堂首辅,何等手腕,怎么会不知道外间流言,这其中定有他的手笔。”
灵汐暗想,全京城都知道了,这里面当然有他的推波助澜,这个不主张女子抛头露面的时代,一反常态,苦心造势扬名,必有所图。
“那你还去参加诗会吗?”
灵汐问道。
李锦兰挑眉道:“去,怎么不去,我若不去,指不定下次传出什么话呢!
任他使什么招,我不接便是。”
她稍显遗憾:“只是本想带妹妹去看看热闹,真的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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