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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走到今天,她还是这样想。
也知道贪慕虚荣很不高洁,说出去不免要受人唾骂,不过对自己,可以坦诚一点。
“站在那里做什么?”
池镜调目看见她站在洞门底下,又闲逸地转过眼去。
玉漏方回过神往里走,“我在想,你怎么忽然回来了,那边府里不忙?”
池镜慢慢站起身来,以漠然的口吻道:“我回家换衣裳,二嫂请我帮她带点东西过去,你给找一找。”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正屋里去,院里的丫头都四处乱逛去了,并不怕给人瞧见。
但他们因为觉得上回是不欢而散,都很自觉地不挨近。
进门玉漏问:“二奶奶要带什么过去?”
“两身换洗的素服。”
池镜淡漠地在榻上坐下,眼睛不怎么看她。
玉漏自踅入卧房里,一时找了素服出来,用个包袱皮裹着交给他。
他拿着就要走,到碧纱橱外,又倏地掉转进来,在她面前站定,微笑起来,“我今日看了座宅子,简直就是比着你的心意盖的,明日我回来带你瞧瞧去?”
玉漏温柔地笑着,“你不要费那个钱。”
他有些变了脸,眼色轻蔑起来,“你可想清楚,真不要?”
好像是给下最后通牒的意思。
玉漏仍旧笑着摇头,“给人家晓得了,于你的名声只有坏处。”
“你真是替我考虑得周全。”
他口气中有点嘲讽的意味。
玉漏怕和他吵起来,知道那些虚情假意的话再不能轻易瞒骗得了他。
为什么他不就此“算了”
?她想她在他还是有点份量,只是不够她理想的“价钱”
。
她转过身去选择不开口,就是要叫他没办法。
池镜有点发怒了,掣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转回来,本来是要说些狠话,叫她“不要就滚”
,他再没好性与她耗下去。
但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是一种木质的香气夹着一股衣裳刚洗过的皂香,最先燕太屋里有一只大圆角立柜,就是这味道。
他闻到这味道,就说不出狠话来了。
感觉是又睡在那柜子里。
那时燕太太才刚进门,急着在老太太跟前卖好,也肯勤勤恳恳地做一副母亲的样子,常和他游戏玩耍。
有一天黄昏他们捉迷藏,他躲进那柜子里,她一时没找到,他在里头沾沾自喜。
后来渐渐笑不出来了,因为一更过半她也没能找到他,完全忘了和他在捉迷藏这回事。
下人问她:“怎么没见小三爷?”
她打着哈欠说:“兴许是往桂太太屋里去了吧。
随他哪里睡好了,难得我耳根子清静一日,我烦也要烦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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