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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顺昌匆匆忙忙步下阶梯一个人走了,留下身后众人面面相觑。
齐弈桢回身,视线同齐淮礼对上,他面上哪还有如沐春风的镇定神色。
眉头一挑,“多谢皇兄,皇兄觉得这次封后大典臣弟配合的如何?”
齐淮礼无视他的挑衅,掀起眼帘示意云禾起身,二人并排往外走,众人默不作声的目送他们离开。
若说先前丫鬟指认万妃是受人所迫,齐淮礼这番动作则是表明,云禾是受他指使。
“这可怎么办啊……姑母入狱,咱们该怎么自保?”
以万初歌为靠山的万家人一向都瞧不起齐淮礼,虽站在他这一侧,势力却始终都是万初歌的。
而现在万初歌倒台,在场的万家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却只能忍着。
万辛看他爹面露难色,干脆劝道,“爹,咱们要不投靠太子吧?姑母没了,咱们家说不准也是要被抄的,投了太子还来得及,万一皇上发怒,还有太子能拦一拦……”
——
地牢修建在皇城之下,终年见不得阳光,周遭只燃着熹微火把。
地牢内脏污不堪,万初歌服制被扒,被人毫不客气的推进去,洁白里衣瞬间脏污。
齐淮礼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她万念俱灰,站在草垛里撒泼的模样。
一头秀发披散,眼眶红肿,再无往日高高在上的尊贵姿态。
见他来了,万初歌叫嚣着冲上去,齐淮礼淡淡站定在她够不到的地方,万初歌忍了忍,葱白指节死死攥着栏杆。
眼里含着故作希冀的泪。
“你是来救母妃的吗,好皇儿你去求求你父皇,本宫陪了他那么多年,他舍不得杀我的,好皇儿,你替本宫求求他。”
“本太子劝不动,也不会劝。”
“你什么意思?”
万初歌倏然收起嘴角,阴毒审视他。
齐淮礼温和的屏退狱卒,绕着地牢看了一圈,忽然道,“母妃清晨还怪儿臣穿的不喜庆,想知道儿臣为何要穿白衣提前恭贺母妃吗?”
没等她回答,齐淮礼清冽的嗓音再度响起,语气比她更狠,“因为在大典上,本殿只要一想到母妃即将被废,就笑得一个字都恭贺不出来啊。”
他笑得阴鸷,直不起腰。
万初歌闻言脸色骤变,激动的攥住栏杆,“是你!”
“一切都是你!
明明没有治理好鼠疫,为什么要谎报,故意与齐弈桢设下圈套,是你害了本宫!”
齐淮礼笑够了,嘲讽似的上下打量她的衣服,反问道,“私通银款,丞相不都尽数告诉给母妃了么?母妃任由他去做,一朝败露怎么就怪到儿臣身上?”
“不过、说起来齐弈桢手中的信,的确是儿臣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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