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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剧烈的挣扎像是不痛不痒的撒娇,被一只手轻易镇压,而雄虫从头到尾不慌不乱,时刻留有抽身的余地。
现在还疑惑地问他在顾虑什么。
这就是他顾虑的东西。
西泽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视野中一片化不开的浓黑,像是再也不会迎来黎明的永夜。
……但不可否认,他满心都是不合时宜的感激。
雄虫没有用鞭子把他抽得鲜血四溅,也没有转身离开让他干熬过去,生涩却温柔地进行了抚慰,且并不吝于给予雄虫信息素。
已经足够让他难以置信的了。
而刚才浑浑噩噩的情潮中,浓烈到极致的欢愉变成痛苦,他恍惚以为仍然在刑讯室中受刑。
等陌生的潮水漫过头顶,他在强烈的窒息中狼狈不堪地嘶喊,压抑的恐惧和隐秘的渴望将灵魂撕成两半……
等重新清醒,那些丑态便一帧帧地在脑海中放映。
在铺天盖地的难堪和自厌中唯一值得感激的,大概只有期间一直恍若未闻,事后又只字不提的雄虫。
“……”
西泽疲惫而沉默地喘息。
坐在身边的雄虫一直没有出声催促,安静又耐心地等待着一个回答。
他蓦地松懈了那股憋着的心气,在无声的对峙中自愿扬起白旗。
“……至少告诉我需要付出的代价吧。”
西泽的声音低沉沙哑,“以及阁下捡我回来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不管能不能承受得起,但至少死也死个明白。”
又轱辘回来了,这个问题果然是不可避免的核心问题。
耶尔愣了一下,神情逐渐认真,他回想着当时的心情,沉吟片刻。
“我当时救你确实是因为一时冲动,不管是把你送到医院,还是决定把你带回家,都只是因为我想,没有什么虫在背后指使,这点我能保证。”
耶尔慢慢道,余光瞥了眼雌虫,很快又垂下眸。
“不能说完全没有目的,我又不是慈善家,只是我收取的报酬并不是物质意义上的那些。”
“换句话说——我想在你身上得到情绪价值。”
耶尔弯了弯眼睛,“我足足遇见过你三次,每一次都太巧妙了不是吗?”
“这里的生活也太无趣了些,需要一点新的东西来为它注入新鲜与活力。”
“我想把你救下来,慢慢养好那些伤,在这个逐渐向好的过程中获得喜悦与满足,我认为这也算某种意义上的各持所需。”
他的视线从雌虫身上偏移,看向不远处空无一物的小阳台。
那里本来有一盆类似仙人掌的耐寒耐旱植物,是他特意买来种下的。
当时想着这盆植物活多久他就活多久,但他好像天生就养不活这些小东西,那以生命力著称的小苗没半个月就死了,他就又买了一盆……
结果一盆又一盆,整整五十四盆惨死的植物堆满了阳台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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