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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说他慧极必伤,他始终不以为?意?。
毕竟他什么都没?有?,就算再聪慧又有?何用呢。
可现在……
不要去想。
他的命是好多人的命换来的,他不能任性。
而旁侧的穆晏华还在喧嚣中慢声道:“你想问我不恼么?”
他说话声音不大,掩在了嘈杂中,但?宁兰时和他挨着坐,自然听得?清楚。
不等宁兰时说什么,穆晏华就扯扯嘴角:“又没?说错,恼什么?”
他确确实实是阉人、太监。
然而小圆子和赵宝站在后头不远处,却根本不敢上前。
他们都知道的。
穆晏华确实是不怎么在意?很多事,可穆晏华也有?个比夏士诚还恐怖的问题——
他是真?阴晴不定?。
跟着夏士诚,还能琢磨出个味来,顺着毛走。
但?穆晏华的“毛”
,那可多变了,根本顺不了一点。
宁兰时抿住唇,把花生总到?了一只手的手心里,另一只手伸到?桌子底下,悄悄地握住了穆晏华垂放在膝头的手。
穆晏华微挑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反手握住了宁兰时的手:“怎么这么凉?”
他身上那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淡去了,宁兰时也在心里松了口气。
他不擅长安慰人,他也觉得?穆晏华并不需要他的安慰,说什么都是错的,但?方才穆晏华确实……情绪不对。
“赵宝。”
穆晏华喊了声,赵宝就忙上前:“主子。”
“弄个手炉来。”
穆晏华提醒:“去府里取‘天炭’。”
“天炭”
是上好的木材制成,御贡之物,市集里买不到?。
赵宝应声,立马去了。
穆晏华又干脆运转内力,顷刻就叫宁兰时的身子热了。
宁兰时微眨眼,觉得?神奇:“方才…兄长是用了内力?”
他差点就喊厂公?了。
穆晏华勾着嘴角:“想学??”
说不想肯定?是假的:“但?我是不是过了年?纪?”
“是。”
穆晏华捏了捏他的手指,又顺着摸了摸他的掌骨、隔着皮肉碾过他的腕骨,漫不经心道:“你根骨也不够。”
宁兰时已然慢慢习惯了他黏在自己身上的各种小动作,最多就是被这几下弄得?有?点僵硬发?毛,更别?说穆晏华的话还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要什么样的根骨才适合习武?”
穆晏华冲他伸手:“你捏捏。”
宁兰时没?多想,顺着穆晏华的意?思,捏住了穆晏华的手指。
他回忆着穆晏华捏过他手上哪些地方,复刻着往下走,只觉得?穆晏华的手很“硬”
,骨节分明且长,就连手腕都不是软的,肉似乎也很紧,同他小臂上的肌肉相辅相成……
穆晏华半支着桌沿,意?味不明地看着他:“捏出什么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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