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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文昭的确意外,没想到事情过去这么久,竟还没有结束。
他记得当初谢洋君被关进大牢,宁长启与宁平江怕谢洋君将他们抖露出来,争相去蓝乡县接谢洋君老父,以图作为人质威胁谢洋君,后来……后来事情变化太快,不等谢洋君老父出面,谢洋君就人头落地。
那之后,他的确没再关注谢洋君老父的下落,如今看来,还有事发生。
“那日我在街上见长启伯夫人与丫鬟进了相留醉,随后就有一老伯行迹鬼祟……”
按照青莲的说法,她原本是不知道那老伯身份的,只是见对方以仇恨的目光盯着长启伯夫人,也就是宁长启的夫人江桥,便觉奇怪,后来见那老伯竟有出手伤人的打算,料定对方必然失败,索性先一步将人拦了下来。
章文昭把青莲青禾放在城中而不是带在身边,就是为了让他们随时掌握京城里的消息,故青莲能碰上长启伯夫人进而拦住老伯,便没什么奇怪的。
“我将老伯带回家中,待他冷静了细细询问,他才告诉我实情。
他自称是谢洋君父亲,此番进京便是为捅了长启伯夫人与她腹中胎儿,叫他们给谢洋君陪葬。”
“呵,谢洋君自身不干净,且逼死蓝荷儿的是宁长启,他这老父没本事找宁长启报仇,倒是把气都撒在女人身上。
如此看来,他们谢家这两个,倒真不愧为亲父子。”
“是啊,我还奇怪,皇上盖棺定论的事,他儿子不是个东西,他怎好意思寻仇寻那么偏。
再套话,他说是蓝家老两口回去后告诉他,仵作说了,蓝荷儿生前有被强迫的迹象,所以最后害死她的,应该还是长启伯才对,他儿子本该罪不至死。”
如此说来,是蓝家老两口仇恨未消,怂恿谢父报仇了。
这样便都说得通了。
“情有可原,不自量力。”
章文昭总结谢父的行为。
至于青莲所说,关于蓝荷儿生前被强迫一事,章文昭与宁远私下早已讨论过。
虽说也有可能是宁长启所为,但可能性却不大。
一来宁长启之前从未传出过有强迫女子的事迹,二来人是宁平江送的,要是蓝荷儿反抗情绪太过激烈,宁长启自会怀疑宁平江是在给他下套,故意让他背上强抢民女的骂名,就更不会碰蓝荷儿了。
所以便有另一可能,那便是谢洋君本性轻贱女人,又内心扭曲,他一面不得不献出妻子以求仕途,一面却又觉得妻子要服侍他人是给他带了绿帽子,让他身为男人的尊严与颜面扫地,故而在蓝荷儿进宫前,将自己的怒火宣泄于蓝荷儿身上。
不过这一疑问当时并未公之于众,谢洋君又被斩首,也无法再追究了。
“给他些盘缠送出城去,若他识趣,还能寿终正寝,不识趣,往后做什么与我们无干。”
章文昭不愿在此事上再多纠缠,但仍留了个心眼,“你倒是可以随口提一提,就说听闻当时是三皇子宁平江要的人。”
不管有没有作用,能捎带上宁平江便不可错过任何一点机会,万一谢父日后有什么机遇,说不准也能给宁平江找些麻烦。
“青莲明白。”
青莲应下便离去。
她虽未透露自己的身份,但谢父一直留在她身边也是个隐患,现下得了主子的明确指令,就该早日解决此事了。
待屋里只剩下章文昭与青禾二人,章文昭的目光自然落在青禾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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