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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文福嘿嘿地笑着,走到玩耍的大地身边摸了摸他的头,慈祥和蔼地说道:“这边的亲戚也就我们两家,多少年没一起过年了……”
听到这,江宿秋的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立即在脸上挂起微笑,打断他的话:“说的是,正月初二我就去舅舅家拜年。”
“不用这么麻烦,你做生意的忙,没空跑,舅舅都理解。”
“春节我休息,不碍事。”
“我们来都来了,我和你舅母来回跑也不方便,这样吧,干脆在这里找个房子先住一段时间,也看看城里的年是怎么过的。”
他的语气丝毫没有商量的意思,边说着边用粗糙的手薅了薅大地的头。
江宿秋目光渐渐变冷,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现在到过年还有一个多月,他们要是不乱花钱还行,就算住客栈也住得起,但是昨晚那些欠条的架势,住这么久是想杀鸡取卵吗?
“舅舅若是过年的时候再来,到时我也攒够了钱能带你们一家子好好逛逛玩玩,既然舅舅想住这么久,那钱平摊下来这么些日子,舅舅可不能再像昨天那样大手大脚了。”
江宿秋沉静地嘱咐后后,嘴角又垂了两分,“到时上面来查账,填不上,可都得打包滚蛋。”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舅舅这还能不懂?”
见她答应,孙文福和舅母喜不自胜,乐呵地就走了,赶着去给自己看房子。
江宿秋抬头郁闷地搓了搓脑门,叹口气回到店里,馨王爷果然已经等不耐烦走了。
结果晚上刚打了烊,又有七八个欠条送到了美甲店,首饰店、成衣店、酒楼、戏馆……
各种花样应有尽有,每天早起贪黑忙得四脚朝天的江宿秋都不知道原来日子还能过得这么滋润。
算了算,一共花了差不多五两。
江宿秋气得快窒息,扶着发晕的脑袋,白天的时候大家不是说得好好的吗。
真是见鬼了,这两个人在村里一年一两都乐得上天,怎么现在一天花这么多跟玩似的?
她把银票算上,现在手里一共四十二两,每天五两的话,只能撑八天,还没算他们即将诞生的房租。
楼梯上,段绪沉默地看着她焦头烂额的样子,想起昨晚她的话,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被气了一顿,江宿秋第二天一早起来感觉额头都有些发热了,打算等上午忙完,还是去和舅舅舅母好好聊聊,把她当at可以,但是能不能悠着点。
她刚起床洗漱完,院门便响起急促又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大地在做早饭,小花还没起床,段绪不知道去哪了,江宿秋只好自己去开了门。
见门口站着的是舅舅舅母,江宿秋微不可查地皱皱眉,想着现在说清楚也好,便请他们进来。
二人穿着上等布料制作的衣裳,走着路却佝偻着腰,完全没了前两天的暴发户气质。
江宿秋莫名其妙地看着直奔大地而去的二人,担心得很,段绪这个保镖又不在,她也赶紧跟了去。
孙文福和媳妇跟偷鸡的黄鼠狼似的,贼眉鼠眼地四处打量,抓起大地的手就往外走。
江宿秋:“?”
还拿着蒸笼的大地比江宿秋还懵逼,“爹,要吃了。”
“吃什么吃,你是谁家儿子?快过年了也不知道回家祭祖!”
孙文福眉头一皱,扭脸对着大地低声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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