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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
宁远嘴硬,“我说的也是这个。”
裴迹见他耳朵尖那红都透亮了,脸面也热的发粉,便也笑了,不再逗他,而是专心替人洗手。
两人又磨蹭了一会儿,才算将手洗干净。
这回,宁远倒溜的飞快。
裴迹张口,刚要说那堆礼袋都是给他买的……话音都没滚出喉咙,轻轻的“咔”
了一声儿,门扇落幕,偌大的房间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
宁远躲回自己的房间,扑进那张大床上,硬是翻了三个滚儿,把头埋进枕头底下了。
他闷着脑袋,从脸到脖子都红透了……黑暗中,脑子忽然不受控制的开始回忆,猛地浮现出裴迹肩头上那颗红痣。
那样的一颗痣,长在漂亮肩头,衬着强劲肌肉,热辣辣的印在眼前,挥之不去。
鼻息似乎还能嗅得到裴迹身上的冷调香,那柔声一遍遍的滚过耳畔:
“这儿沾上了。”
“还想怎么仔细看?”
“我继续努力……”
“心疼?”
更久远的初见场景也涌进脑海。
宁远猛地坐起身来:……
“完了!
不对劲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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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红痣越来越烫,那覆盖在手背上揉搓的手掌,和手掌缝隙里粘腻的液体,在暗中的夜里突然侵袭他的心。
宁远好似才反应过来的一样,感觉裴迹待他过于体贴。
那云淡风轻的绅士姿态背后,有什么压抑和隐忍着的克制,倏然流露出一抹柔情,又在掩饰中飘散了。
他从床上又翻了个滚儿坐起来,伸手去摸颜料和画笔。
第二天一早,裴迹在他门口敲了三分钟,宁远才顶着俩黑眼圈去开门。
裴迹略微吃惊,“这是……没睡吗?”
宁远敷衍的咽了声儿,又转身往回走,顺势躺床上蒙了脑袋,他困得迷愣……几乎对裴迹说的话反应不过来。
裴迹关了门,缓步走进来,坐在人床边儿,“今天不是要去画室吗?你偶像一早就在等你了,给我打了仨电话呢。”
宁远被罩在枕头下的声音儿迷糊不清,带着沙哑的软糯,哼唧的发甜,“裴迹……我好困……”
“……”
裴迹哼笑,朝人撅起来的屁股拍了一巴掌,方才站起身来,“昨晚忙什么呢?困成这样……”
他将视线落在离窗不远的画架上,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微怔了片刻,然后脚步不受控制的走近。
宁远怏怏的哼道,“还不是都怪你……”
片刻后,没有听到回应,他似乎是想起来什么,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哎——”
晚了。
裴迹站在那幅画面前,垂眸看着,似乎陷入沉思。
画面中心是一张床,被揉皱的近乎破碎的床单,水光淋漓,加重的光影勾画出湿漉漉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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