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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主就坐在陆南扬身边,和李鑫隔了一段距离,似乎刻意想避开她。
书记员宣读法庭纪律的时候他始终抿着唇,板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
陆南扬用膝盖轻轻碰了下谢泉的大腿,“不用那么紧张,该说什么说什么就行了。”
谢泉转头看他,“你倒是很放松,像在自家后花园溜达。”
陆南扬笑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庭了。”
谢泉上下打量他,“你应该比我还小一届吧。”
“那又怎么了,谁规定小你一届就不能出庭了?”
陆南扬伸手在谢泉胳膊上点了两下,“我人缘好,懂不懂?”
谢泉低头轻笑了一下。
本来没打算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但陆南扬好像打开了话匣子,又悄悄往他的方向凑了凑,“你知道我代理过最奇葩的案子是什么吗?”
“什么?”
谢泉觉得好笑,顺着他的话头接下来。
“是一起离婚诉讼案。”
陆南扬说,“女方起诉离婚的理由是男方的那玩意太大受不了。”
谢泉诧异地看着他。
“但是法庭要讲究证据啊,法官就让法警带着男方到厕所去看。”
陆南扬一本正经地说,“结果几个法警回来以后一致表示确实太大,没见过这么大的玩意,于是法官宣判离婚成功。”
谢泉瞪大眼睛,没忍住笑出了声。
好在书记员宣读纪律的声音够大,没人注意到这里。
“真事啊。”
陆南扬笑着说,“民事法庭上全是这些家长里短的破事,有意思的可多了。”
说完陆南扬用手支着下巴看他,膝盖碰了碰他的膝盖,“现在好点了没?”
谢泉这才意识到陆南扬打开话匣子聊这半天,居然是为了帮他缓解紧张感。
……多此一举。
谢泉用膝盖把他的膝盖顶回原位,低声道:“你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没人家大就多学点技术。”
陆南扬啧了一声,“你觉得我看着像——”
法官的声音打断了陆南扬的话,“……下面进行法庭调查,首先由原告向法庭陈述你的诉讼请求及事实理由。”
法官是个气质温柔和蔼的女性,但在这个法庭上,似乎稍微有些压不住混乱的局面。
几乎是开庭陈述一开始,李鑫和刘秋烟就相互破口大骂起来。
十几分钟过去,整个法庭混乱得如同菜市场,法官的法槌敲了十几下,陆南扬同情地看着它,总觉得下一秒那根脆弱的木棒就会折断。
“……你不记得了是吧?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刘秋烟边拍桌子边喷唾沫,“我这里还有录音,你亲口说的把房子送给我,现在你又舍不得了,反悔也没用!
我证据确凿!”
“什么狗屁证据,喝多了说的话哪有当真的!”
李鑫气势不输,音量更大,“我说让你去跳楼你是不是也能直接去死啊?”
陆南扬真怕他们再这么吵下去会被法警直接逐出法庭,赶紧站起来打断了李鑫的话,“法官大人,我的委托人当晚是否表示了赠予这件事并不重要,因为她并不是这处房产的所有权人,也没有赠予或买卖该房产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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