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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石兰烈只顾得上高兴,世上最美妙的事莫过于失而复得。
即使只是稍稍感受到失去的恐惧,也足够让人心惊。
在这一刻,他最亲密的盟友竟成了孟长盈。
万俟枭察觉到局势的细微波动。
乌石兰烈如旧执掌北关四镇,那他们自然还是同一阵营。
只是他刚往乌石兰烈身边走了一步,乌石兰烈居然下意识躲闪,反应过来之后才悻然笑着又靠回来。
明明什么都没变,但又什么都变了。
万俟枭猛然看向孟长盈,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好一个驾驭人心的本事。
不过片刻,竟能离间了乌石兰烈与他。
崔岳崔绍父子站在一处。
崔岳眼底是隐晦的赞许,抬手拍了下崔绍的肩,让他多学着些。
只会耍嘴皮子逞口舌之利无甚用处,这才是神鬼莫测的谈锋辩才。
只消那么一两句话便能纵横捭阖,扭转乾坤。
万俟望仍不动声色,静静注视着孟长盈半阖着眼的雪白面颊。
她似乎有些累了,半日哭灵,紧接着又是党派之间的明争暗斗,她此时应是强撑着议事的吧。
万俟望的心在此刻似乎分成了两瓣。
一半在是说不出的奇怪情绪,有点酸又有点疼。
另一瓣则很清晰,敏锐的政治嗅觉告诉他,他应再一次庆幸少时选对了人。
但两瓣的心都在念,孟长盈。
他心中默念一遍。
又默念一遍。
孟长盈。
“苍江下游冰淤决堤,河东浔州曲州六郡受灾,昨夜里农部水部仓部各侍中已连夜赶往河东道。”
孟长盈一番话,又惹来一片惊疑。
乌石兰烈认真听着,仍很不解。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朝中赈恤灾民还缺个安抚使,乌石兰烈便走这一趟,立功自赎吧。”
“不可!”
话刚落下,最先反驳的竟是万俟枭。
乌石兰烈脸上的暗喜他都看在眼里,这一趟去了别说自赎,怕是要把乌石兰部直接赔进去。
“哦?”
孟长盈饶有兴味问:“为何不可?”
乌石兰烈拼命眨巴眼让万俟枭闭嘴,暗骂他没眼色。
苍江灾区不小,赈款赈粮必定少不了。
安抚使可是肥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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