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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到底是豪门公子,家教真严!”
记得蒋贺之刚调来的时候,整个洸州市局都大感意外,人们背地里交头接耳:哪有这样的公子哥,不钟鸣鼎食、衣紫腰金的,偏来这刑警大队吃苦受累?何絮飞与那些人一样不相信、不理解,便又问一句,“你为什么要考公安啊?”
蒋贺之总算转过头来,不答反问:“你为什么考公安?”
“我小时候不爱读书,所有能奔上的前程里,就警察最好,公务员,铁饭碗啊。”
何絮飞笑了笑,已经忘记了先前自己的问题,“你既不抽烟,又不喝酒,不会连女色都不近吧?”
蒋贺之没打算在前辈面前直接出柜,只好敷衍道:“以前倒是近,现在么,没这个条件了。”
“确实,公安系统本就狼多肉少,那唯剩的几块肉,也大多被别的狼先叼走了。”
想到此等现实,何副队不由痛心疾首,“咱们公安应该多招点美女,学学人家检察院,那叫一个花枝招展、美女如云。”
蒋贺之打小见惯了美人,因此再漂亮的人也很难入他的眼,他对“美女如云”
四字颇不以为然,挑了挑眉:“检察院哪有美女?”
“有啊,就咱隔壁,洸州市人民检察院,大名鼎鼎两朵检花,一朵是‘公诉之花’,叫佟温语,温声细语的那个温语,一朵是‘反贪之花’,叫什么……叫什么来着?”
何絮飞翻着眼儿想了一下,猛地一拍大腿,“对了,叫盛宁,盛世安宁!”
蒋贺之没搭腔,嘴角戏谑地微微勾着,还是不信。
“你才来所以还没机会见,我见过啊。
前阵子有个案子从我这边移交的检察院,跟我对接的就是佟温语,真的、真的、真的,特别、特别漂亮,我一个已婚已育、心如死水的老同志,见了都心发慌、手冒汗……”
为表程度之深,何絮飞一连用了三个“真的”
两个“特别”
,他说,“可惜‘公诉之花’就要结婚了,不过‘反贪之花’还是单身,听说‘反贪之花’更漂亮咧,要不我找人去市检说说媒,介绍给你吧。”
“不必了。”
蒋贺之都快被这老不正经的何副队逗笑了,于是用粤语问,“係唔係夸张啊,到底有几靓啊(是不是夸张啊,到底多漂亮啊)?”
“真好靓啊,”
何絮飞亦用熟悉的粤语回,“靓到沊一声,唔啱,一声仲唔够,靓到沊三声啊(漂亮到你“沊”
一声跌进水里,不对,一声都不够,漂亮到“沊”
地跌三声啊)①!”
啐啄同时,英雄本“色”
,蒋贺之终于大笑起来,两个男人的距离就这么拉近了。
警车原本风驰电掣,一路向前,待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突然右拐了。
行车的方向不对,蒋贺之问:“怎么绕道了?”
何絮飞说:“领导来了,那边封路。”
开了点窗,远处鼎沸的人声便传了过来,蒋贺之又问:“多大的领导?”
“新来的市委书记洪万良,”
何絮飞说,“听说今天全市厅局级的干部都去迎接了。”
“代理的吧。”
蒋贺之嗤之以鼻,“都是人民公仆,何必这么做作。”
“代理的,那也是书记啊,一朝府尊,洸州老百姓的再世父母啊。”
代市长常有,代书记却极少见,实在是因为原书记任上离世得太蹊跷,官方讣告写的是心源性猝死,但小道消息传得很夸张,都说是“马上风”
。
何絮飞一把年纪了还热衷八卦,追问蒋贺之,这“马上风”
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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