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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女小子捆得结实些,一会儿打架才不碍手脚。”
意指木骷髅尚未离开。
耿照并不意外,把昏睡的阙芙蓉抱到旁边的木床,移去锦榻上的垫褥绣枕等,东摸摸西弄弄片刻,“喀喇!”
翻过榻板,露出深黝的长方入口,其下隐有光华,约莫是长明灯一类。
石厌尘横抱起阙芙蓉,以下巴示意他先走。
“带上人质好威胁。”
仿佛带的是郊游用的食箧酒水。
底下的密室较想像中宽敞,但石砌的墙壁地板一看便知是囚牢,更别提以铁槛围起的一角。
两面壁上各有一盏风罩油灯,密室中却不甚闷热,显有暗藏的通风管道,淡淡的排泄物臭气和血腥味掺杂在簇新的封泥铁油气味中,新陈交互成相当微妙的氛围。
居间有张固定在石地板上的结实木椅,设有带锁的手镣脚铐,其上深渍斑斑,瞧得人心惊胆战,飘出铁锈般的淡淡腥腐。
“你若在上头不肯招,便要坐上这把椅子了。”
石厌尘饶富兴致地抚摸打量,末了又把阙芙蓉搁在上头,活动活动筋骨,一副准备好要打架的样子——虽然木骷髅明显不在此间。
铁牢之门大开,无论曾关押何人,如今业已不在。
耿照摸索铺满干草的牢内地面,摸到三个干涸的血字,见石厌尘专心热身,未留意这厢,悄悄将草垫拢好,遮住了字迹。
“木骷髅那厮是消失了不成?我确定他没迈出房门,从头到尾只有一个阙侠风离开过这里。”
肤白如雪的黑衫女郎热身完,半天没等到魔头现身,百无聊赖,小嘴儿噘得老高,一副兴致索然的厌世表情。
“喂,你快把密道找出来,我等烦了,想杀人。
怎么一个个老爱扮乌龟?”
人既没走出去,也不在屋里,自是循暗道离开。
不愧是石世修的女儿——耿照当然不敢这么说。
若教厌尘姑娘听了去,那就不是想杀人而已,而是直接杀他了,乖觉地敲打墙壁,没多久便找到了暗门。
“走,打架去!”
石厌尘折得玉指喀喇喇轻响,兴冲冲地扛起阙芙蓉。
“带上肉盾好挡刀。”
她还真是用途多多啊!
木骷髅带走了笼中之人,恐怕是临时起意,不在计划之中;真要撤离,该走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不会遗下血字留书这么容易发现的线索。
若如此,阙家兄妹这条线可能已遭遗弃,起码是丢了不可惜、万一无事再拾回利用的兵卒弃子,而非是车马炮之流的干将。
这也能解释木骷髅为何留着阙芙蓉的处子之身,未在离开前取用:时间既不允许,后头或还有机会。
他吩咐兄妹俩将耿照交出去,却径自开溜,可见这趟交人的活儿须冒上偌大风险;阙芙蓉二人先是狱卒,这会儿又成了可被牺牲的接头人,兀自不觉,坏人做到这份上,只能说可悲至极。
耿照不能放弃进一步接近奉玄教的机会。
他大致能猜到木骷髅先走一步的理由,也知这厮打算驱猛虎来吞何人,毕竟木骷髅的对手不多,同僚里谁与他梁子最深,答案呼之欲出。
问题在于要如何处置阙芙蓉。
“厌尘姑娘,”
他喊住了暗门前跃跃欲试的黑衣女郎。
“我想请你帮个忙。”
石厌尘瞟他一眼,似笑非笑。
“是需要为我杀掉石世修才能两清的那种忙,还是狠狠干我一次就行?”
少年忍着笑。
“可能得多干几次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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