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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帕那曾经亲口提出过要帮我的忙,的确他和其他的本地警察帮过我一些小忙,可是,当我提出让他陪我去那些游客,尤其是白人游客很少涉足的地方的时候,他却显得很不情愿。
但是,我极力要求着:“这有关第二伙男人的传闻,肯定有人能说得出他们的名字,我总不能在皇家夏威夷前面的海滩上找到答案吧。”
“好吧,不过只能在白天。”
他告诫说“陈已经不年轻了,而且海滨的夜晚并不总是对那些白人很友好的。
“好的。
带路吧。”
在河街上,沿着奴昂奴河岸边上,密密麻麻挤满旧的小店铺——当铺、简易的咖啡店,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间间小草棚,里面的货架上摆满玻璃罐子和芦苇篮子,里面装着各种奇特的商品,比如干海带、鲨鱼翅、姜和海豹骨等等。
陈和店主一直用广东话交谈着,所以我什么也听不懂。
不过,我看得出来在城里这个最混乱的地方,陈的刀疤脸和干瘪的身材似乎很使他们敬畏。
“刚才那人比你壮实三倍,而且年纪还不到你的三分之一。”
我一边说,一边用大拇指指着我们刚走出来的散发着霉味的小店。
“如果力气就是一切,那么老虎就不用害怕蝎子了。”
“你尾巴上的螫针是什么?”
他走得很快,我的腿长得多,可是我得使出浑身解数才能勉强地跟上他。
“他们很多年前就知道陈,在那时候,我因为扫荡赌场和烟馆而出了名。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了,现在我一露面,他们就很清楚警方想要查出迈西案子里的黑手。”
“他们不想成为警方为重肃社会治安而采取的扫荡活动中的靶子,对吧?”
“对的,所以我想他们会很乐意帮助陈阿帕那的。”
“那么,我们得到了什么线索吗?”
他一边走着,一边耸了耸肩“什么也没有得到。
每个人都听说有另外的一伙人,可是却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名字。”
在接下来两天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们一直在黑暗的侧巷里穿行着。
在那里,弯曲的小路和狭窄的陋巷组成了纵横的迷宫。
在没有铺砌的街巷里走着,我一伸胳膊就能摸到两面的墙壁。
我始终不适应附近菠萝罐头厂散发出来的令人作呕的甜丝丝的气味,它与沼泽的腐臭混在了一起,变为一种很怪的味道。
倾斜的阳台和吱嘎作响的楼梯使我想起童年时住的迈斯威尔犹太聚居区,与它相比,我小时候的家显得就像海德公园一样好。
陈询问了不少妓女、皮条客和各种各样的街头混子,他有时用夏威夷语,有时用广东话,偶尔也讲一些日语。
这附近的街名都有种怪异的生动感:血镇、锡罐巷、地狱街。
在阿拉公园,陈质问了不少的醉鬼和私酒贩子,可是一直没有什么收获。
不过,在蚊子公寓,一名年轻貌美、穿着旁开襟红色丝袍的妓女说的话使陈的眼睛为之一亮。
陈紧紧地抓住了那名妓女的胳膊,对她吼了一连串的广东话。
她吓坏了,尖叫着又对他回了一连串广东话——不过似乎她只是大声重复了一遍她刚才说过的那番话。
不过我似乎隐约听出两个英文单词:licman!
陈加快了脚步,似乎有什么事使他感到不安。
“她说了什么?怎么了,陈?”
“没什么,只是一些疯话。”
“她到底说了什么?她是怎么称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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