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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方思弄只觉得心脏都停跳了。
他愣愣注视着玉求瑕的侧脸,感觉到一阵大风刮过肺腑,刮出一片空洞。
路灯的强光照射在玉求瑕身上,仿佛在他的发上、睫上、肩上、膝上都落下了一层初雪,这让他更像一尊玉雕,浑身散发着一种肃穆而庞大的气息,如同……如同死亡。
方思弄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开始疼痛。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抚掉玉求瑕睫毛上的“雪”
。
“思弄……是‘雪’的意思吗?”
下一刻,那尊雕像动了,那股庞大的庄严感瞬间离开,玉求瑕转脸朝他笑,好明艳,好让人心动,他问他,“那我以后可以叫你小雪吗?”
方思弄愣住了,好几秒后才明白过来这段话的意思。
他名字里的“思弄”
的确来自于“snow”
,是他那对文化程度不高的父母起的,如同方佩儿的名字也来自于“pearl”
,珍珠。
虽然是寄托了父母的美好期望,实话说却都有点土,好在“思弄”
这两个字还误打误撞的不错,放在这个圈子里也不突兀。
他低下头,心头升起一股带着热意的羞赧,低声道:“只有你可以。”
“太好啦!”
玉求瑕又抱住他,把脸塞进他的脖子里,一叠声地喊:“小雪,小雪。”
方思弄觉得自己的心变成了棉花糖,软得一塌糊涂,又轻得像空气,他伸手揽住玉求瑕的肩膀,鼓起勇气,微微侧头,亲了一下玉求瑕的头顶,闻到了他头发里的香气。
这时,玉求瑕说:“你好香。”
方思弄一愣,疑心自己是太过得意忘形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片刻后才意识到刚刚那真的是玉求瑕的声音,他晕晕乎乎地回:“我不香,你才香。”
玉求瑕的声音低沉华丽,尾音却打着旋翘上了天:“我才不香,我臭死啦,都是酒。”
方思弄觉得自己简直要受不了了,身体里仿佛有一只野兽在咆哮,要把玉求瑕拆吃入腹,或紧紧拥抱将他揉碎按进自己的骨血里,只属于自己,永远也不分离。
可一切都只在想象中发生,现实中的他一动不动,玉求瑕倒是靠在他身上,一直动手动脚,现在又唱起歌来:“Elsa,Doyouwannabuildasnowman?”
后来玉茵茵派的车到了,果然是“派的”
,大小姐没有亲自过来,只来了一辆加长豪车和一个司机。
玉求瑕不配合,方思弄也不放心,就跟着上车把玉求瑕送回了家。
那栋宅子在城郊,车子在北京凌晨的马路上畅通无阻,竟然也开了将近一个小时。
开进有门卫的铁门后,还又过了五分钟才看到房子,一头银发但身姿笔直的管家已经候在了门口。
方思弄和司机一起把玉求瑕扶下车,管家已经过来接手,方思弄不得已将玉求瑕交出去,然后透过敞开两寸的大宅门缝看到了后面的一个人影。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玉茵茵,双方都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他沿着车行道往外走,快到大门口时司机开着那辆加长豪车追上来,说大小姐吩咐要将您送回去,方思弄谢绝了,司机开着车跟了他十几米,也不再纠缠,掉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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