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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一口气把话说完:“淤血散后,也有可能恢复不了记忆,抑或是记错错乱,从秦王的表现来看,他大抵是把云大人认成仇家了。”
太子的嘴角微微扬起,“当真?”
这个侍卫也就是徐文,他把头垂得更低了,他咬紧牙关,生怕漏出笑声,好一会儿才道:“此乃大夫原话,千真万确。”
不过这也正好,他们两人有矛盾,他便在后面坐收渔利。
“殿下,不好了,王爷和云大人闹起来了。”
……回京前一晚,云暮正收拾着东西,身后的窗户传来声响,她头也没回,“怎么过来了?”
来人正是沈聿明。
他先是拐到门口探头看了几眼,才将门掩上,“明日就要回去了,睡不着,见你这边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
他坐到床边,和云暮一起收拾,腰间的香囊垂到床上。
云暮勾过玉佩:“前几日咱在太子的眼线面前闹了一通,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这块玉还了我,现下这么大喇喇地戴着,就不怕露馅?”
这玉她佩了两年,朝中无人不知,梁文帝还为此发了好一通脾气。
沈聿明毫不在意:“我这几日都躲在屋里不见人,他又见不着,明儿早上起来再摘了就是。”
他坐直身体:“突然解了这玉,腰间和心里都空落落的,不如你再给我送块玉?”
云暮双手一摊,向他展示空空如也的腰带:“家境贫寒。”
沈聿明勾着腰带把人带入怀中,把玩着她的一缕头发,“那这事就交给我,定叫云大人满意。”
云暮懒懒地倚在他身上,头在肩上找了一个好位置,闭眼喟叹:“突然就不想回京了。”
长长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下的青黑。
沈聿明靠在床头,掐着她的腰换了一个姿势,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后脑,“那我今晚就去把梁今越的另一条腿打折,再待上一个月。”
夏夜的晚风带着灼人的热意,太子却猝不及防地打了一个喷嚏,右眼皮也跳个不停。
他搓了搓手臂,拿过外袍披在身上,“奇哉怪哉。”
云暮想象着太子双腿夹着竹片,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模样,噗嗤笑出了声:“莫闹,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翌日早上,云暮和沈聿明刚打照面,两人又同时把脸扭到一旁,眼中的厌恶更是掩盖不住,小半个时辰的时间里,愣是一句话都没有同对方说。
太子在暗处看了好一会儿,才命手下把他推出去,“时候不早了,上路吧。”
云暮接过推车撵的活,殷勤地把太子扶上马车,沈聿明周身都围绕着乌云,锐利的眼神恨不得化成利剑,戳向马车内的人。
太子还当他在看车外的云暮,心里很是舒坦,决定恶心一下他:“皇弟不如同孤一道坐马车?”
沈聿明移开眼,冷冷道:“不用了。”
云暮放下车帘,恢复身份的徐文递上一张湿帕子,她将手指一根一根擦拭干净,翻身上马,打马走在最前头,沈聿明则落后她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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