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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之间修行为尊,霍醉虽看着比景水遥大上些,但境界低一层,叫她师姐也没什么合适。
“霍姑娘有事?”
景水遥对霍醉还算客气,眸子里也比平常柔上两分。
宁尘想的没错,真要套近乎还是得让姑娘来。
“听十三说,你们是寒溟璃水宫真传?”
“正是。”
“我还没交过五宗法盟的朋友呢,寒溟璃水宫的地界更是没去过,你们那什么样?”
景水遥沉默片刻,只说了两个字:“很冷。”
“哈哈,听名字就不暖和。
南疆景色想必和中原大有不同。”
“是。
宫主所在希拉穆亚山积雪终年不化,一路下到山底外门间,却又有密林葱郁如同绿海。”
宁尘在旁边蔫儿搓搓听着,怎么琢磨怎么不是个味儿。
景水遥这两句话乍一听没什么,可细一品却似是有些生分,说得尽是些外人所见的皮毛。
霍醉会掐分寸,两个人来言去语,景水遥虽话不多,一天下来与霍醉也算熟了起来。
宁尘见缝插针,随口问了几句有的没的,景水遥不咸不淡都应了。
“许前辈,我观你们寒溟璃水宫御剑之法很是不同寻常,虽速度稍逊,但真气却使得舒缓持久,不知有什么独到之处?”
霍醉和景水遥聊着天,也没把许长风落下。
人有叙话之情,许长风在旁边听二女谈天许久,言语之间觉出霍醉是个知书达理的大气姑娘,已是对自己先前激烈言辞有些后悔。
此时听见霍醉不计前嫌与他攀谈,便就坡下驴拿了好脸色出来。
“我寒溟璃水宫功法旷古绝伦,你身为散修,能看出其中点滴精妙,已是不错。”
大宗门弟子向来不把散修放在眼里,许长风这话虽不好听却也是无心,霍醉才不计较。
她继续道:“许前辈若是能指点咱几句,那可就好啦。”
许长风看着眉清目秀,实则修行已有四五十年,霍醉一口一个前辈叫得他很是受用。
他把头一昂,瓮声道:“却不是我藏私,吾宗身法融汇了众派之长。
我便是在御剑身法中糅入了法道风修之功,以便赶路。
此乃底蕴深厚的大宗大派才能有的积累,却不是你一个散修能修习的。”
话说到这儿,许长风也是把派头装够了,从戒指里掏出薄薄一本册子递给霍醉:“我这里恰好有一本武修身法,便赐于你处。
我看你颇为好学,出些勤勉之功便能修得八成。
在这世间厮混不易,你却要洁身自好,爱惜名声。”
这话兜兜转转,似是又绕回当初他羞辱霍醉那茬儿了。
霍醉心知他这是拿功法给自己赔个不是,也不磨叽,干干脆脆收了。
宁尘在旁边却直嘬牙花子,强忍着没露出一脸的酸相——这许长风爹味也太他妈浓了,叫了声前辈真把你叫到天上去了。
人家姑娘跟你聊个天儿,你怎么还搁这儿给人指导人生来了?
霍醉扭头看宁尘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样,凑过去小声问:“怎么了?”
宁尘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叫许长风那边听见:“没啥,想起一首小诗。”
“诗?”
“蛇行鼠喰余粮少,贵人语迟小人多。
贫贱不离唇舌尖,一世奔走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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