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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咹。”
乔增德开了口,“东日国你们都没有人去过,我刚从东日国回来,还不太适应国内的环境,瀛洲国语还不太会说。
东日国,到处洋溢着温和、礼貌、文明、现代、发达的气息,你们知道我在东日国一个月多少钱吗?东日元大约等于300瀛洲币,这叫汇率。
据我调查,瀛洲国职工月平均工资178元瀛洲币,东日国职工月平均工资,换算过来是1万元瀛洲币。”
乔增德把阿拉伯数字写在黑板上,以便让无知的学生看清楚,然后一屁股坐到讲桌前的板凳上,继续说:“我都不想回来!
要不是我心系朝北经济建设,还有启蒙大业,凭我的才学早就挣发了。
所以,穷人就是等靠要,穷人就是这种思维,遍地是钱也看不见。
我呢,我就是没时间,我父亲,局长,叮嘱我当个教书匠,我要是从商,那就是巨富。
教书匠,给你们上课,我都是免费!”
乔增德委屈地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眼珠子转悠转悠,见有学生抬头看着他,他马上提高音量,嗓音尖细起来:“你们就是鲁哥迅说的愚昧无知麻木,啥也没见过,就会瞪着空洞的大眼睛崇拜我!
也是,像我这种才华横溢年轻有为的大教授,全瀛洲也找不出几个。
不光你们崇拜我,就连你们的校长、市长都对我倍加赏识格外看重。”
乔增德满脑子涌现着跪着给丈夫递拖鞋的东日国女人的时候,有个学生打断了他的话:“乔老师。
听说”
乔增德马上喝斥道:“你们穷人就是没有教养!
教授!
还听说,最烦你们这种道听途说的无知言论!”
这个叫王义的学生工作了几年才又到北东师范大学读硕士研究生的,他听到乔增德的喝斥,还是继续问道:“乔教授,东日国有一个流行用语叫‘刹那主义’,也就是及时行乐,不知道您在东日国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
乔增德懵了,他从来没听说这种看法,但他作为大教授都不知道,那谁能知道呢?要不然是这个大龄出家的社会青年自己瞎编出来找茬儿的,要不然就是从不知道什么报纸杂志上看来故意卖弄的。
乔增德当然不知道,东日国经济的黄金期,只持续了十年左右的时间,繁荣就像泡沫一样破灭了。
乔增德为自己一个月一万瀛洲币的天文数字所惊诧,完全没有意识到东日国的经济高度成长的时代已经悄然结束,“消费即美德”
成了东日国人尤其年轻人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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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义没有去过东日国,但他看过东日国的经济报道,据报道称,东日国首都江户城江东区的商品房,十年前是瀛洲币平米,此后两年涨到瀛洲币平米,到现在已经飙升到瀛洲币平米。
如此天文数字,不要说瀛洲国,就是东日国的人也望尘莫及。
乔增德的课虽然是文学课,但既然乔增德炫耀自己的经济学知识,那王义就不得不起来问问看,乔增德对东日国的经济的了解。
一个国家,十年间房价翻了25倍,即便按照东日国经济繁荣时期的全盛期的年平均工资12万瀛洲币来算,一套60平米的房子就要花差不多198万瀛洲币!
就算是东日国人,要买一套这样普通的房子,不吃不喝也要165年!
报道中特别指出,江户城虽然是首都,但江东区还不算是东日国特别核心的地段,再中心些的地段,房价可能要再贵30左右。
这些数字清晰地留在王义的脑海中,但他只问了一个他觉得乔增德能稍稍回答的问题,他不想当着众人的面,让乔增德下不来台。
乔增德支支吾吾了一分钟,也没有说出什么有启发性的话--他本来要讲东日国发达国家温顺的女人的。
他气恼极了,认为这个社会青年是故意让他出丑,马上疾言厉色地怒喝道:“这是什么课?我是很民主很随和,但也容不得你这样来质问我!
耽误大家的时间你是有罪的你知道吗?”
王义愣住了,然后环视一下班里鸦雀无声的同学,镇定地收拾好桌子上的书,愤然离开了乔增德的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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