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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他口中汲取甘霖,萧允墨脑中一片空白,理智的弦一瞬崩断,他攫住她的后颈,与她唇舌交缠。
祁襄“唔”
地轻呼一声,却并未反抗,双臂松松垮垮环着他的脖子。
缠绵许久,他留恋地松开她的唇,手上却没停下,他的深眸像黑夜中的野兽亮着火光,里头映着她充血的脸颊和唇瓣,只是他才解开她外袍的衣带,她的脑袋歪歪倒在他肩头,已然睡着了。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继续替她脱下了外衣和鞋履,将她裹进被子里。
这时,外头传开轻柔的叩门声。
“峻清,你在里头吗?听说祁姑娘喝得很醉,你可需要帮忙?”
是萧敬虞。
他打开门,看见十三皇叔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个端着水盆的侍女。
“我听下头人说了一嘴,你这次出公务又没带人伺候,怕你搞不定,特来看看。”
“皇叔不必担心,她已睡了。”
“你今晚宿在这里吗?我叫宁喜斋的人来这边伺候。”
萧允墨摇摇头:“不,我仍旧回那边休息。
这点小事皇叔遣人来便是了,还亲自跑一趟。”
萧敬虞淡淡一笑:“峻清从来都是需要被照顾的那个,如今倒也学会照顾人了。”
萧允墨看了侍女一眼,道:“那你进去守着吧,若她再说要酒,不必搭理。”
第二日下了早朝,萧允墨和林策被圣上留下单独问话。
进到长明宫后殿,皇帝最信任倚重的司礼局掌印太监荣桓脱去冠冕,当着二人的面,重重跪了下去。
“陛下恕罪,老奴未能尽到对家人管教约束之责,以至老奴表侄假借老奴之名犯下涉税大罪,恳请陛下务必严惩罪犯,连老奴也一并责罚,才能解老奴心中不安呐!”
荣桓言辞恳切,声泪俱下,脸上每一丝沟壑都诉说着痛心疾首。
熙宁帝稳坐龙椅之上,他也不过是个二十七岁的年轻人,面容清秀,气势却不弱,他望着地下长跪之人,悠悠问站着的两位钦差道:“怀王,林侍郎,常宁之案,荣掌印除了失察之责,可还有其他牵连啊?”
萧允墨与林策对视一眼,答:“回皇上,并未查到此案与荣大人有直接关联。
臣弟和林侍郎在搜查荣大人表侄孙望龙的府邸时,被此人纵火烧掉了一批秘密账册,在抢下来的几本账册内,并无记载与荣大人有关的行贿账目。”
荣桓将头磕在地面,高声道:“陛下明鉴,便是余下账册未曾烧毁,也不会在里头有老奴的记载,老奴一心为朝廷、为皇上,从未收受过任何贿赂!”
熙宁帝面色平静地说:“荣桓,怀王也并非说你收了贿赂,只是你那表侄儿所犯之罪确实可恶,若不是朕的弟弟及时查明真相,朕岂不是要背上鱼肉百姓的暴君之名!”
荣桓痛哭流涕,额头咚咚磕在地板上,直至擦破皮肉,渗出鲜血。
“陛下英明!
孙望龙其罪当诛!
凌迟亦不为过!”
皇帝轻轻一抬手,道:“荣掌印多年以来对朕的忠心,朕是看在眼里的,只是你一心扑在朝廷的事上,总也要记得约束家人,修身、齐家而后才是治国,切不可本末倒置。”
荣桓此时也平静下来,抽抽噎噎地说:“陛下说得极是,老奴羞愧难当!”
“行了,你下去吧,剩下的事朕与二位钦差商议。”
荣桓匍匐着退了出去,熙宁帝将目光转向余下二人。
“峻清,你的折子朕看了,人证物证俱在,又平了民怨,这案子办得极好,余下的,就让大理寺和刑部审理定罪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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