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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紫鹜闻言,见她眼中奚落,心中猛地一坠,唯恐被她瞧出端倪来。
昨日本是谢烬渊自昆仑山灵犀洞出关之日,可左等右等见不到人,她只得前去灵犀洞查看。
她到达洞外之时,守山大阵已不复存焉,可洞中却没有人,留下的只有一柄玄光剑。
之后无论她如何传音,皆未能收到回音。
谢烬渊不见了。
梓芜山一派掌门忽然没了影踪,事关重大,此时此刻,她只能撒谎道:“此剑自是谢师兄予我的。”
话音刚落,她手中的玄光剑霍地震颤起来,剑柄下系着的红丝流苏腾空而起,丝丝缕缕飘飘摇摇,仿佛欲翩然而去,剑身继而大动。
刘紫鹜捏紧了玄光剑,口中念了几声剑诀,妄图压制住剑身,可玄光剑身冷光乍泄,刘紫鹜不明所以地只顾捉稳了剑柄,抬头只见木离眉目如笼寒霜。
她偏偏笑了一声:“剑虽是谢烬渊给你的,可上面的剑穗是我的东西,一分一毫都是我亲手所制,你有资格拿我的东西么?”
下一刻,三道赤色火光自木离指尖弹出,径自撞上玄光剑。
剑魂发出凄厉长啸,似鬼哭狼嚎。
刘紫鹜念诀以攻为守,可不知为何,玄光剑在她手中分毫不动。
梓芜山一派剑宗一脉相承,她先前策令玄光剑,毫无障碍,可如今任由她如何驱策,那玄光剑只纹丝不动,青色的剑光流云般缠绕剑刃,却隐而不发,任由赤色火光滚过剑身,落在剑柄末端。
赤火转眼就将垂落的红丝线,同心结烧作了灰烬,剑穗底下的白玉珠坠落云海。
刘紫鹜哑然失声,愣愣地望向木离,木离从前最爱这剑穗,剑穗系在玄光剑上,一系就是好几百年,如今却被她烧了……
木离再不看她手中的玄天剑,凉凉道:“刘紫鹜,今日本是我与乐天峰的纠葛,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刘紫鹜眼见剑穗被烧,惊愕未定,尚不及答话,她身后的道众便开口道:
“你欺凌道友,师尊仗义相助,你却口出狂言,以为我梓芜山好欺负么!”
“师尊,莫要与此大闹乐天峰的宵小多言,她岂能以欺辱乐天峰道友为乐,今日定要教训她。”
木离适才将目光投向刘紫鹜身后坠着的一众御剑的道士:“都是你的徒弟?”
刘紫鹜带人出门,是为了寻找谢烬渊的下落,遇见木离,更怕节外生枝,便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挥手喝止了身后道众,对木离道:“今日你与乐天峰之事,我不该插手,你们虽是近邻,可你也要收敛些,玄天峰今时不同往日,若是你闹过了头,道宗更不会再容你。
言尽于此,就此告辞罢。”
“刘紫鹜,你现在说话竟也学得这般冠冕堂皇。”
木离不以为意道,“你想走便走罢,哪里来的这么多借口。”
经她这么一嘲弄,刘紫鹜面色微变,脸上显然有些挂不住,身后的道众见木离态度张狂,跃跃欲试道:“师尊!”
刘紫鹜不为所动,望了一眼天边的日光,咬牙道:“我们走!”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谢烬渊的下落。
她抬眉看了一眼木离,再不停留,御剑而走,身后坠着的一众道徒也只得跟上。
剑光渐远,木离顿时没了兴致。
发了一通脾气,又遇见了刘紫鹜,全无来时的兴致了。
她落回乐天峰之上,袖袍一挥,蟠螭铜镜迅速变小,被她收入掌中。
峰上疾风骤停,半空中的道众纷纷‘噗噗’落地,花叶碎泥也落了满地,乐天峰庭院一片狼藉。
木离掸了掸肩上的落灰,将脚下的铁剑踢远。
“你们这些人资质太差,不愿拜我也罢。”
吴掌门又急又气,情绪可谓是大起大落,玄光剑令他空欢喜一场,目睹梓芜山一众道人远去,他脸上流露的失望,溢于言表,木离眼神甫一望来,他却立刻调转视线,避了开去。
窝囊,实属窝囊!
木离也不再同他废话,只听她唤了一声“青檀”
,几息过后,她便乘着白鹤从云影之上飞远了。
吴掌门无奈地看着鹤爪下吊着的三人也跟着飞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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