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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应带人杀到时天色已经全黑,只是祝家庄寨墙上遍布火把,照得庄门一小片空地亮如白昼。
庄中早得了哨探回报,祝彪带着他那三百亲卫提前摆好阵势等候。
李应一勒马缰,指着祝彪怒声大骂:“祝彪小儿,怎敢毁谤老爷我?!”
祝彪却不动怒,故意摆出副惊讶的模样问道:“李大庄主何出此言?”
李应碰了个软钉子,纵然听出了话里的嘲讽之意,却还是强压了压怒气。
“你爹与我乃生死之交,两庄更是歃血为盟。
你家但凡有事,要人给人、要物给物,我李家庄从来没有二话。
今天我两次修书,只是向你家讨要一个朋友。
你这小子竟然扯了我的书札,还口出狂言,是何道理?”
祝彪听他开始攀扯旧账交情,不屑的撇了撇嘴。
“我家与你结盟,只为共抗梁山反贼,你如今却要救他们,是想要造反吗?”
李应心下理亏,还是强辩道:“你说人是梁山反贼,有何凭据?”
“那时迁自己都招了,你还在这胡说遮掩!
再不带人退走,我连你也一起捉了送官!”
说着还一挺手中枪,直指李应。
李应登时就被气炸了,同样长枪前指,怒吼道:“你这口边奶腥未退、头上胎发犹存的小子竟敢口出狂言!”
祝彪被骂得脸色剧变,大喝一声:“你找死!”
拍马便冲向了李应。
李应也不憷他,挺枪迎战。
李应虽与祝朝奉同辈论交,年纪却只不到四十,枪法又得高人传授,与二十啷当的祝彪打了十七八个回合,竟然稳稳占了上风。
祝彪眼见不敌,拔马便走。
李应打的正爽,哪肯放过,纵马疾追。
不料那祝彪实是使计,背着身偷偷取出弓箭,突然翻身就射。
李应没防备,勉强一侧身,虽躲过了要害,手臂却被射了个对穿,大叫一声翻身落马。
老妇人拉着儿子给恩人磕头,武从文这才发现老太太眼睛看不见,怪不得之前见了老虎还反应迟钝。
浑身上下就只有牙是白的李逵人也实在,“砰砰砰”
那是真用劲儿啊!
直磕得尘土飞扬。
一边磕还一边大喊:“恩人在上!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翻来覆去就这么两句,关键喊到后来竟带上了哭腔,看样子是真心孝顺。
武从文实在是受不了他那鬼嚎般的哭声,上前一步想要将他扶起,顺便打断。
不巧赶上对方正往下发力磕头,手上一沉心里顿时大叫:“不好!
要他妈丢人!”
随即用尽全力往上一抬。
也亏得他个矮,刚刚没太弯腰,不然还真就出丑了。
李逵可没察觉到不对,还在向下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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