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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对答如流,纳瓦雷夫人被晾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
温特斯倒是能听懂,不过安托尼奥和安娜之间只是在日常寒暄,没有什么实质聊天内容。
在确认了安娜的确能够使用旧语和上古语后,安托尼奥站了起来,郑重地对安娜深鞠一躬,诚恳地说:“[旧语]安娜小姐,此前多有冒犯,我曾错把你视为普通女子,请接受我的道歉。”
安娜、纳瓦雷夫人、温特斯都被吓了一大跳。
无论如何,这个时代的男性地位要远远高于女性;更不要说哪怕是安娜是男性,6军少将、常备军团军团长安托尼奥·塞尔维亚蒂的社会地位也要远高于她。
地位高的人向地位低的人认错道歉,无论是在什么时代、什么国家都是很罕见的情况。
大多数地位高的人哪怕应该道歉,也只会当成什么事都没生。
看到此情此景,温特斯开始佩服姨父的气度,因为安托尼奥没有任何不情愿,是真诚地在为自己的行为向安娜道歉。
安娜见安托尼奥对她深深地鞠了一躬也变得有些惊慌,她也赶紧站起身,手忙脚乱地回了一个屈膝礼。
安托尼奥也再多说什么,把头转向了纳瓦雷夫人,笑着说:“那还请纳瓦雷小姐取几幅画作出来。”
纳瓦雷夫人满头雾水,生了什么她根本不知道,刚才安托尼奥和安娜的对话她也一句没听懂。
终于,安托尼奥又开始说通用语了,纳瓦雷夫人风姿绰约地倚在贵妃椅上回答:“让两个孩子一起去吧。
我和您呐,可是有说不完的话。”
温特斯跟在安娜后面,两人一路无言,径直走到了安娜的画室。
画室里面摆着几个支架,桌子上放满了画布和画纸。
许多画板蒙着白布靠在墙上,似乎是已经完成的作品。
还有许多画着线稿的白纸随便地丢在地上。
“哼。”
安娜背对着温特斯站在桌子前翻找,气恼地先开了口:“塞尔维亚蒂先生还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女子,‘我曾错把你视为普通女子’,对待普通的女子就可以如此轻薄吗?”
温特斯哑然。
安娜越想越气,她怒气冲冲地问温特斯:“你怎么想?蒙塔涅先生。”
温特斯想了一下,缓缓地说:“我的想法是作为客人,我不该被如此对待。”
两卷画纸朝着温特斯丢了过来,不过投掷的一方力量不强,画纸也不是标枪,所以很轻松就被温特斯接住。
“客人就可以在羞辱我之后再索要我的作品吗?”
安娜又抱着几大卷画纸走过来,把画纸一股脑地塞给温特斯:“都给你!”
“别人不能代表我,我从未对您有过任何轻薄的想法。
相反,您倒是对我非常无礼。”
温特斯不卑不亢地回答:“如果您不想把画送给我,我也可以买。
不过说实话,相比于之前,我现在倒是没那么尊重你了。”
安娜现在是真的快被气疯了。
“要不,你再打我一耳光?”
温特斯幽幽地问。
这句话嘲讽力十足,安娜彻底被气疯了,然后她……她哭了。
是的,安娜被气哭了。
蹲在地上埋头大哭。
温特斯傻眼了。
他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诶?你哭什么呀?”
“你不是装哭吧?”
对方哭得更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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