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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岳顺势放开手。
“谢谢。”
朱时宜后知后觉。
“没事,”
潘岳戴着泳镜,看不清他的眼神,“你泳镜调得太紧。”
朱时宜找着借力点,靠着入水梯,两只手摸索到松紧调节处。
又一次扯到发根。
朱时宜一抖,低低轻呼。
一只大手忽至脸侧,骨节分明。
“我帮你,”
潘岳声音一顿,又放低,“介意吗?”
“不介意。”
轻柔的力量覆上耳尖,又抬离。
潘岳控制着分寸,尽量不触碰女孩的肌肤。
他调松些弹力带,又轻扯出条缝:“塞吧。”
朱时宜把耳机塞进去。
潘岳懈开指尖。
却落下一滴水珠。
不经意的。
37度的温热。
熟悉,又陌生。
它顺着耳骨轮廓流下,擦过泛红的耳垂。
就像另一只,有温度的指尖。
“短按两秒,可以换歌。”
潘岳语气无常,忽蹬池壁,率先游了出去。
朱时宜一头扎入水里。
祈愿,低于体温的水池,能降低她发烫的面温。
她正了正心思。
浮出水面,吐息,望向泳道。
潘岳像一尾游鱼,已然窜到对岸。
他没有停,呼吸之间,转动身躯,又朝她游回来。
泳池人不多,除了他俩,就还有四个人。
几个泳道游者静默,水声此起彼伏,勾得朱时宜心痒痒。
她深吸口气,也窜了出去。
蛙泳一抬一低,起水换气时,朱时宜给自己打气:
马上上岸!
身边闪过一道黑影。
......
站在对岸台阶,朱时宜与潘岳并肩。
“你怎么游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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