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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楼眉睫微凝,不动声色冷了眼,一时,把手上烤干的外袍移交到曲鸳手上:“那就,麻烦了。”
曲鸳:……
谢九楼面不改色接过兔子,准备撕肉。
这兔子烤好本就用一层洗净的树叶包住,眼下谢九楼两手拿着兔子,身前有个提灯,还不知道该把叶子搁在哪,才好盛放他撕下来的净肉。
曲鸳见状便把手中袍子往怀里一掖,拿过谢九楼手里的叶子道:“放我手上。”
谢九楼便细细撕起兔子来。
“大哥吃得真讲究。”
曲鸳嘿嘿笑。
谢九楼像看傻子一样:“先把肚子肉撕下来,他爱吃这儿的。”
曲鸳眨眨眼,才反应过来这说的是提灯。
他蹲着往前行了两步:“还有呢?”
“还有什么?”
“他还爱什么?”
曲鸳积极求索,“我也学学,日后……”
谢九楼眼风一凛:“日后什么?”
曲鸳不由被这眼神一摄。
他咽了咽唾沫,只在心里嘀咕,瞧提灯大哥这模样,定是把提灯护得没边的,若是被他察觉自个儿才见提灯第一面就打别的主意,抢占了他在提灯心里第一好的位置,准不会依。
曲鸳吞吐道:“日后……遇到了心上人,我就多存个心眼儿,也像大哥照顾提灯一样。”
谢九楼收了目光,没再搭腔。
曲鸳又问:“大哥叫什么名字?”
“谢九楼。
言射谢,九重楼。”
“好名字!”
曲鸳赞道,“大哥上学堂的时候,一定很快就会写自己名字了吧?不像我,上学堂三年了还不会——”
曲鸳正想顺着话头拍马屁,就见提灯在谢九楼怀里动了动,睁眼醒了。
提灯先前是在装睡,只难挡谢九楼太了解他习性,一旦给他调了个惯用的姿势,提灯便不觉睡熟了。
“醒了?”
谢九楼偏着脖子低过去问,“喝点水,一会儿换过药,填了肚子就下山。”
提灯在他身上磨蹭。
谢九楼把兔子肉递过去:“吃点。”
提灯怏怏拈了点放嘴里,眼皮子沉,喘气声也愈发重了。
谢九楼这才察觉不对劲,探手一摸,摸着提灯额头在发烫,面上也渐渐浮红。
曲鸳打量道:“怕不是昨儿吹了风,着凉了?”
谢九楼沉着脸:“昨儿在道观受了惊,又跑一夜,伤口流了汗又沾水,不好了。”
他把提灯打横捞起:“我先下山,到山下镇子跟你们汇合。”
曲鸳冲他嚷嚷:“镇上运通医馆,报我的名字!
大夫会马上应诊的!”
那头鹤顶红和楚空遥闻着动静也过来瞧怎么回事,曲鸳三言两语说了,他们便打算快点下山。
正扭头回去,鹤顶红忽转回来问:“叶鸣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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