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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君殊站起来,衡南正仰起下巴看他,用视线一比,绒绒的黑头发向后散落:“怎么还没你高。”
盛君殊蓦然笑了,垂眼看她:“你多高。”
“一七一。”
“正常,你踩十厘米的高跷都
够不上。”
衡南哼了一声,撂下他走了,开始在屋里踩高跷。
边走边对着镜子欣赏自己侧开叉下露出的大腿。
盛君殊理解不了她这爱好,迅速地整理领口、袖口,打好领带,衡南又踩回到眼前,扬起下巴:“师兄,你这个领带像卖保险的。”
盛君殊:“……”
“来,你选一个。”
盛君殊把带来的领带摊开给她看,不太自然地把脖子上那根抽出来,“选个不像卖保险的。”
衡南选了一条,开始给他打领带。
盛君殊觉得她可能不太会,两手捏着领带迟疑半天。
“从这穿过去,对,再从这绕过来,很好。”
他不动声色提醒。
衡南在他的指导下,用他学会了打领带,看着镜子里的他发了会呆:“师兄,你平时怎么不打领带?”
盛君殊仰头,松了松领结,她弄得太紧了:“太勒了,老感觉被人掐着脖子。”
“可是你打领带很好看。”
“……”
盛君殊不习惯,想了半天,没想出话来接,推着她的背出门,“快出去吧。”
窗外夜色深沉,彩灯闪动,欢快的弦乐已经回荡在客厅。
黎浚正拥着两个穿长裙、披皮草的女人进来,皮草毛尖儿根根挟着门外的冷气。
两人一路和黎浚说话,捏紧手袋,回头热络道:“也就带了块表,没什么新东西给你爸爸。”
另一个理着发梢:“我倒是比二姐还不如,拎了瓶酒,都忘了你爸爸早就戒酒了。”
黎浚把她们手袋接过,让在座位上:“酒不喝,还可以送人嘛。
都是一家人,要什么礼物,能来就是最好。”
两个女人都笑:“小浚长大了,真懂事,我要是你妈妈,做梦都能笑出来。”
黎浚低着头,笑笑不语。
金家已经倒势,金耀兰的两个妹妹都是低嫁,这些年过得不如意,都是靠姐姐姐夫接济。
为了过得好一点,和黎向巍维持着相当亲密的关系。
“姐夫。”
“姐夫。”
“来啦,我两个小姨子。”
黎向巍坐在主位和伙伴攀谈,回头点点她们,众人相互招呼,一阵嗡嗡。
黎向巍今天身穿特别设计的主题西装,半个刺绣金龙盘踞在胸口,龙须摆开,栩栩如生,让人众星捧月围在中央,头转来转去,话说不过来。
黎江端着烛台过来,烛火的两朵火焰跳动在他的玻璃镜片上,见了盛君殊挽着衡南艰难下楼,淡淡笑了一笑,将他们让到席上,俯身安静地将蜡烛摆上桌。
位置略偏,盛君殊替衡南拉开椅子,旁边坐的是低头发呆的姜瑞。
姜瑞惴惴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骤然见到个肤白红唇的小姐,一时忘记挪开目光。
衡南瞥了他一眼,落座,目光落在旁边的空位上:“这儿坐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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