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逵戊珥假意低声下气地问。
四人两两让道,打开门,把我们带进去。
黎老伯背对门,和凿昴面对面坐在一张大木方桌前,凿昴先看到我们,起身喊“父亲”
,但凿雍始终耷拉着脑袋不回答,也不看急着和他问候的儿子,黑色风帽挡去了大部份脸。
凿昴只好慢慢地重新坐回去,眼里却透露出焦虑和不安。
方桌进门方向的右边放着一个密封的铁罐子,是在龙涎庄祠堂地里挖出来的那种,左边空着,有人赶紧搬过去一张木凳,逵戊珥便把我们扔在黎老伯身后,大步流星走过去坐在木凳子上。
然后往桌子中央挪挪面前的两只茶杯,把手上的刀横放在茶杯原来的位置,左手肘靠在桌沿,右手取下帽子放在右边空凳子上。
拢起左袖,依旧把肘搭回桌面。
“我想要的?”
凿昴问。
“你的父亲大人啊!”
逵戊珥笑着说,“为了共同的利益,我们总算坐在一起好好聊聊了。”
大牛倒了茶递到逵戊珥面前,顺便挨着他站在黎老伯的左边,他离桌子较远,遮挡不了我们的视线(大牛的位置)。
显然凿昴不大会说话,也可能因为紧张的缘故,他曾告诉我这是首次出征,自然这样的场面会不知道如何是好的。
也许他没认出我来,直到逵戊珥坐下,他才吃惊地看看我,但很快把视线转向别的地方。
“我们有共同利益?”
黎老伯说,“显然没什么好谈的,不过你要现在放了凿老将军他们,便不会后悔莽撞闯来打乱我们的谈话。”
“不好意思,我还不明白你说的后悔是指哪一件,至于你们谈了些什么,我洗耳恭听,”
逵戊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大牛过去重新给他斟满。
“洗耳恭听,”
他重复说最后四个字,看看凿昴,又看看黎老伯。
“好吧!
我们先来谈谈,如果你放了凿将军他们四位,要让你和你这帮随从平安离开的话,我们需要向你开出什么条件?那时再把我们的谈话内容告诉你就简单多了,”
黎老伯也笑着说。
仿佛他们都在闲聊,而要我仔细听才明白话里的意思,我的肚子又在隐隐疼痛。
“看来真是茶逢知己千杯少,”
逵戊珥摇头晃脑,“难得能与和我想到一块儿的朋友相遇!
都打算在对方身上占到更多好处。
想买东西,还要卖家付钱,这样的事情我也朝思暮想呢!
不过我可没那么贪心,现在虽然我是卖家,卖价也不会狠到二位买主承受不起的地步,其实更简单。”
“什么?”
凿昴终于说出两个字。
“秘符,”
逵戊珥说,“想你也应该明白,我并不希求你能出更高的价钱买回你这位可怜兮兮、没精打采的父亲,”
说着他扭头看看风帽下的凿雍,叹口气道,“我也担心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还值不了这点儿钱,所以呢?二位也别讨价还价,我把另外三个搭上,算是买赠吧!
很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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