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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儿没好气道:“张将军真是少见多怪,这灯笼到了幽魂谷,自然就会变成这样。
还不快走?”
草儿的声音着实对张朋良讨厌至极,好像真的忘记之前的事情一样:她之前曾经与白儿一同,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嘻嘻哈哈睡在张朋良的床上。
张朋良道:“你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吗?”
草儿道:“怎的记不得?不就是我和姐姐到你房间里,问出栾川县城的银库和布防,然后,才有栾川县衙银库库银被盗,守军将领被杀的事吗?”
这时候,张朋良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事是白儿和草儿在捣鬼,道:“你们都叛了齐王氏,怎还与她通风报信,害得银库被盗,将领被杀呢?她不是在派人到处抓捕你们吗?”
草儿用剑柄劈张朋良的臂膀,道:“一事是一事,你不要混淆了。
彭泽已的银库都是收刮的民脂民膏,转交白莲的手,让她们分给老百姓,总是比你们这些当官的贪污了强。
杀那些将领也着实应该,孰让他们阻住白莲的去路呢?”
白儿道:“张将军就罢了,那时候草儿已神志不清,白莲姊妹在栾川城外遇到她,就要拿她去见王教师,她就把这些事告诉她们了。
可是,那十二个姊妹不也被你们在演武场杀头了吗?”
草儿此时越发泼起来,竟然用剑柄连敲张朋良头上两下,击了两下,头痛如裂不说,那顶戴都掉下地去了。
他见草儿还要打,两只手护住头道:“怎个没完没了的,不念你我旧情,也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不要打了吧?”
张朋良弯腰去捡帽子,手刚刚伸出去,忽然觉得有一只手在黑暗里,一把抓了顶戴,豁然不见了。
他急得叫起来:“白儿快把灯来,我帽子忽地被人从黑暗里抢了去!”
白儿把了灯来,四下里寻找,怎的看见?于是,叫草儿也提灯笼来找,原来她们此时走在一片荒地里,杂草丛生,虽然宽阔,却凸凹不平。
原来,她们已进到一片坟地里,那些坟的墓碑都东倒西歪,不计其数,看来荒芜了很久。
张朋良毛骨悚然,可是又不能不找他的顶戴,这顶戴对于他来说,是何其金贵,何其至爱的,岂说是丢了就丢了的?
几个坟堆寻了一会,忽然听那空中有男人的笑声,声音很是阴恻,道:“不想我到这里来,捡到了一顶梦寐以求的将军帽,哈哈!
那个躯壳真没用,读了一辈子书,牙齿都差不多掉光了,就是连这样的帽子都不得机会摸一下。”
三个人都听见了,并不像之前听说的鬼故事那样,只有晦气的人才听见,都仰头去看,只见一团绿光在她们头上绕圈子,很显然是一只鬼或魂在戏弄她们。
张朋良知道白儿和草儿有法对付那东西,镇静了一下,呼道:“你倒要还我顶戴来,有两位法师在此,怎由得你胡作非为?”
那团绿光忽高忽低,道:“法师只是令鬼害怕而已,对于我,你们唯一的办法只有安抚,安抚对了我的心意,我便把帽子还给你,除了安抚,别无他法!”
白儿这才感叹道:“不知哪一家的人又丢魂了。
这魂似郁郁不得志的样子,难得叫了。”
于是朝天上呼道:“你也别玩了,功名富贵都是天注定的,应该好好地回到你的身躯去。
人生难得啊!
你一出了身体,在身体未死之前,不赶快回去,一旦身体死了,你就变成了孤魂野鬼!”
那声音道:“我既出来了,就不回去了,那躯壳又老又丑,又穷又酸,我要去找个好人家投胎去!
就是投不了胎,做了鬼,也不会惹得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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