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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向导不甘不愿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安迪一开始还挺幸灾乐祸,抿着笑拍了下手:“好啦,好歹还给你们留了一成,饿不死的,我们已经很仁慈了。”
说着,他往前站了两步,弯腰挑选起了物资箱里的食物。
木箱里的物品在奔跑打斗中早就混成了一团,不少食物已经没了卖相,拿出来细细挑拣摆放,里面有三枚磕凹了的肉罐头,一大包裂得七七八八的雪饼,五个内馅乱飙的肉松面包和红豆面包,两袋泡面,还有一板五盒牛奶,其中一盒被撞漏了,洒了一箱的奶。
除此之外,还有很奇妙的一袋暖宝宝,一包煤炭,两包纸巾,两枚印着可爱小企鹅的蒸汽眼罩,小半盒火柴,三双碳竹纤维防臭的黑色新袜子,两条不同性别的均码内裤,一包黑色发绳,以及一条厚实的超大围巾。
应帙沉默地拾起围巾,拆开包装,搭在遂徊脖子上,绕了三四圈再打个结,‘小应主席’整张脸瞬间只剩下了一双紫色眼睛,很无辜地眨巴眨巴。
耿际舟哧的笑了声,取出一枚红豆面包嫌弃地舔了舔包装袋上的酱汁,随后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安迪精挑细选半天,终于决定了他今晚的夜宵就是这枚肉松面包,但不等手探进箱子里,倏然一柄透明白色的长雨伞横在箱口上,挡住了他的动作。
“?”
安迪疑惑地抬起头,对上了‘遂徊’居高临下的眼神。
“没听懂吗?”
应帙唇角始终保持着那抹礼貌而残忍的笑容,“我九,”
他伸出右手食指,从左到右环指半圈,除了遂徊被排除在外,其余人全部都是——“你们一。”
耿际舟默默背过身,弯腰加快了往嘴里塞面包的速度。
“……”
安迪面朝应帙瞪大了眼睛,反手指向自己,不可置信地扬声问,“你什么意思遂徊?!”
朱明文也处于应帙的这个‘你们’里,脸色铁青,默默握紧了双拳。
反倒是一名遗孀向导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他眼珠转了转,好像还跃跃欲试地想要拉拢这两个可怜人,共同对抗这名唯一哨兵的暴政。
下一秒,一枚肉松面包被应帙抛给了朱明文,他淡淡地说:“一直保护补给箱,辛苦了。”
朱明文诧异地用双手接过扔进怀里的面包,低头看看面包,又看看不远处转过身没有留给他视线的‘遂徊’,特别是此刻身旁的安迪怒吸一口气,一副快气炸了的样子,他心中倏然涌现一股暖流,有种被区别对待的得意,嘴角悄悄勾起一点弧度,拆起了面包。
应帙又捡起剩下的三枚面包,问遂徊喜欢哪个口味,随后将肉松交给了他,剩下的两个面包他留一个,最后一枚被他交给了遗孀向导中胆子比较小,一直规规矩矩没什么动作的那一位。
“自己吃。”
应帙面无表情地说,“分给他的话就一个也别吃。”
“……”
胆子小向导捏着面包很是尴尬,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不停地偷偷瞥着他的同伴。
同伴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又故作大度地移开
了视线(),给你的(),你吃好了。”
而他躺在地上已经是一具尸体的配对哨兵此刻不能说话,只能不停地在精神链接里激起波动,传达暗示,让他赶紧吃。
反正他们又不是真正的队友,只是临时结盟,管它那么多。
胆小向导好像隐约明白了什么,心一横,拆开面包如芒在背地吃了起来。
听到周围都是咀嚼吞咽的声音,应帙微微一笑,坐到遂徊身边接过一瓶牛奶,三两口把面包咽下了肚。
耿际舟也亲热地坐了过来,丝毫不介意他也是那个‘你们一’中的一员,他朝‘遂徊’竖起拇指,“怪不得你们搞在了一起,我以为是异性相吸,原来是臭味相投。
我一直以为这种心里攻讦、内部瓦解的肮脏把戏只有应帙会做,没想到你遂徊更是得心应手。”
“不然今晚怎么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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