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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来就跟方寒霄告了一状。
方寒霄:……他惊讶之情不下于薛鸿兴。
薛珍儿为情所困,不惜下嫁有其道理,薛鸿兴能顺着她胡闹,实在不可思议。
但世上万事运转,自有其规律逻辑,薛鸿兴不是个傻子,那就脱不了这个框架,他做此决定,一定有他的一套想法在。
方寒霄沉思着,把他所知的信息理了一遍。
首先,这应该是最近,乃至有点突发的变故。
因为就在刚才,薛嘉言才说碰面时薛鸿兴没和他说话是看见他头疼,就是说薛鸿兴并不赞成薛珍儿的痴想,这很正常,这才是一个父亲的正确反应。
但前后不过半个时辰,薛鸿兴改了主意。
这个主意变得实在太快了些,以至于连薛嘉言都被弄懵了。
这时间里能发生什么,令薛鸿兴这个地位的人有这样大的转变?——那个蜀中来的“亲戚”
。
只有他,具备拨动薛鸿兴的能量。
那么其次,问题回到他自己身上,他有什么值得薛鸿兴把女儿赔出来做本钱的呢?——不,薛珍儿本人的意愿没有那么要紧,她无论如何受宠,倘若薛鸿兴不能从这个抉择里得到利益,那么她哪怕拿把刀架到脖子上,薛鸿兴也不会松口。
这不算冷酷,与他对女儿的宠爱也并不矛盾,方寒霄全都可以理解,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情爱之事,于他们这样的人,就只不过是消遣点缀,有便有,没有也毫不可惜。
人生苦短,有太多重要的事要做,仇未报功未建业未立,他停不下脚步。
有一度,方寒霄怀疑薛鸿兴是知道了他深藏的秘密,但很快又推翻了,薛鸿兴倘若知道,完全用不着把女儿赔给他,直接就可以通过打击他来撬动他背后的人出局。
既然不是这样,那就只有他自身所有的某样东西打动了薛鸿兴了。
同为名利场中人,已经想到了这一步,方寒霄再进一步抓住那个悬浮着的要点就不费多大力气了——钱,只有钱。
他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从蜀中至此千里迢迢,蜀王的使者这么辛苦来了,总不会就为给薛鸿兴带一句慰问。
一定是有所求。
薛嘉言说了,蜀中的“老家人”
这两年老来——为什么先前不来,只有这两年来?薛家起于蜀中,蜀王封地在成都府,有此地利之便,两家不太可能是这两年才勾连上的,来的原因,恐怕是蜀王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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