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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连哭都不会了（第2页）

......

爹，孩儿要叫您失望了......娘，抱歉最终还是未能让您如愿......阿憬，哥也好希望能再与你赛一次马......燃燃，阿恒哥哥最后还是失言了......

正在奋力招架敌人的司徒宏，心口忽然一痛，差点被敌人砍中身子。

护着娘亲和其他人的司徒憬蓦然回首看向东方，心头恐慌更甚。

待他转过头来，就见一向坚强的娘亲竟已泪流满面。

“娘......”

王戈瑶怔忡地摸了摸自己的眼泪，死死抓住司徒憬的衣袖：“阿憬，娘，娘方才心慌的紧，不会是你哥哥......”

她不敢说出后面的话，看着小儿子惊忧的眼神，王戈瑶连忙摇了摇头，强颜欢笑道：“没事，没事，咱们还是快带着这些人走吧。”

“司徒将军小心！”

正当王戈瑶带着司徒憬和一群女眷准备离开的时候，便听后方传来一声惊呼，两人瞬间回身望去，正好瞧见司徒宏被一只黑色羽箭洞穿胸口。

“爹！”

那只羽箭射出的角度极为刁钻，与司徒宏一起奋战的几位武将都不曾发现，且再看去时，那处早已没了人影。

司徒憬亲眼见到司徒宏倒下，顿时目眦具裂冲上前去，却不曾看到在他右后方，一名敌军正挥刀上前，眼看就要砍在他的身上。

“阿憬——”

司徒憬被王戈瑶猛地扑倒在地，在一片女眷的尖叫声中，喷涌而出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司徒憬身下的草地。

司徒憬不敢动，他不敢回忆方才发生了什么，他身下那黏腻可怕的触感又是什么。

王戈瑶趴在司徒憬背上，奋力地抬眸往前方看去，目光透过层层人群与刀光剑影，她终于寻到了那抹让她心安的身影，只是那道身影，再不会向她投来充满爱意的目光。

这样也好，他若是瞧见自己受伤，指不定要多心疼呢。

王戈瑶这么想着，嘴角也带上了一丝弧度。

感受到身下少年的颤栗，王戈瑶抬手，无奈又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动作一如往日般温暖温柔。

“娘的阿憬啊，日后可不能这般毛毛躁躁了，我们都不在了，日后谁来护着娘的阿憬啊......”

“娘......”

司徒憬再忍不住，小心翻身将王戈瑶揽入怀中，就像幼年时娘亲揽着他一般。

可当他看见王戈瑶身后那道深可见骨的刀疤时，他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娘，娘，怎么办。

呜呜，娘，我带你去找御医，对了，燃燃有给我药，呜呜，娘你别走......”

司徒憬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手忙脚乱地翻出药瓶，正要将药取出来，就被一只柔软却已经冰凉的手按住。

王戈瑶何时见过自己的孩子哭的这般伤心过啊，她心疼坏了，但是又无能为力，她费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司徒憬的模样，却无奈被眼中的水雾笼罩。

“阿憬，没用的，娘留不下了......别哭，阿憬别哭，我的你爹，还有，还有你哥哥......都会在天上看着你的，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弥留之际，王戈瑶已经看见夫君和阿恒在不远处等着她了，想到方才的心悸，想来，阿恒他也......

泪水顺着王戈瑶的脸庞流下，带着不舍与留恋，最终还是离开了。

“不，不，娘，娘......不要走，求求你......”

司徒憬慌乱地抱紧王戈瑶的身躯，举目四望间又看到了不远处已经没了声息的司徒宏，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

好半晌，他才抱着娘亲的尸体走到父亲跟前。

“报——副将反叛，东中郎将战死......”

这一刻，注意到镇国公府惨状的人都不自觉看向了那一身血污的少年。

司徒憬只觉脑子“嗡”

地一声，天地好像都在瞬间崩塌了。

悲伤，痛苦，自责，绝望......所有的情绪一瞬间席卷而来，竟让他连哭都不会了。

少年的目光苍凉而空洞，瞧见的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