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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豆语塞,这么执着?
汪先生继续道:“那位是大理寺左寺丞的公子,从书院偷偷跑出来的,就他闹得厉害,现在周围的茶楼酒楼到处都在说这事儿。”
傅慎时回忆了一下,这位大理寺左寺丞好像是个十分严格的人,怎么教出来的儿子连规矩都不懂?
他道:“既然如此,派人去大理寺左寺丞家传个信儿,叫他好好管教他。”
这小公子因为年纪小进不来赌坊就已经是一桩趣闻了,要是再被他爹揍一顿,就更有趣了。
汪先生忍不住笑了,转身下楼吩咐人去办。
傅慎时又进了雅间,殷红豆跟在他身侧,问道:“六爷可想好用什么身份了吗?”
真身份不能用,假身份很容易被人戳穿,不如神神秘秘什么都不透露出来,反倒安全,也不容易受他们怠慢。
他道:“随便取个他们没听说过的名字就是了。”
殷红豆笑眯眯道:“这些个贵公子怕是玩乐高手,哪一个有名的世家他们没听说过的?若撞了别家的姓氏,他们肯定要去四处查问,六爷要取个偏僻的姓名才好。”
傅慎时挑眉看她:“你有主意?”
她嘿嘿一笑,道:“奴婢本姓殷,叫殷红豆,不如六爷叫殷绿豆,哈哈!”
傅慎时睨她一眼。
胆大到没边儿了,连他的玩笑也敢开。
殷红豆是个知道见好就收的人,她同傅慎时开了玩笑,立刻摸了摸鼻子,笑眯眯道:“奴婢就逗六爷乐一乐,您别往心里去。”
傅慎时的手指笃笃地敲打在桌面,挑起眼尾瞧着殷红豆,一会儿才道:“过来。”
殷红豆走进两步,嘟哝问道:“六爷有什么吩咐?”
“替我取下来拿去收着。”
傅慎时将手伸到殷红豆的跟前。
殷红豆轻轻捏着傅慎时冰凉的手,取下了他常戴的羊脂玉戒指,然后蹲下身,将他腰间的玉佩跟荷包都拿下来了。
傅六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留下一件佩饰。
傅慎时身上戴的这些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羊脂玉上和玉佩上的花纹都精致非常,殷红豆猜测,肯定是哪个有名的玉器师傅雕刻出来的,不取下来,唯恐泄露身份。
刚收拾完,汪先生就进来禀道:“六爷,客人来了。”
傅慎时点点头,道:“收拾一间房出来,叫王武过来扶我。”
他又扭头吩咐殷红豆:“你亲自去泡茶。”
殷红豆点一点头,问了汪先生备茶水的地方,便去煮水泡茶。
雅间里,时砚推着傅慎时去了另一间房,王武和他一道将人扶着坐在码着马吊的四方桌前,便将轮椅拿回了原来的雅间里。
殷红豆正在煮茶的时候,客人已经来了,傅慎时所在的屋子里热闹了起来。
汪先生引着三个身着华服的哥儿身量差不多,刚到房里。
傅慎时坐在朝门的椅子上,正面对着他们,作了个揖,淡笑道:“腿脚不便,站起来行礼唯恐失仪,多有抱歉。”
三人一见傅慎时是这般态度,当即冷了脸,其中一个身着宝蓝直裰的男子脸色变得最是明显,他瞧着汪先生哂笑道:“你家主子怎么请了个瘸子来作陪?”
汪先生面色一红,傅慎时也不恼,瞧着他们,抬起手客气道:“三位请坐。”
这三个人,傅慎时认识其中的两个,穿宝蓝色直裰的是户部侍郎家的一个外孙,因在家中行三,外边人都叫他乔三。
傅慎时几年前就听说过乔三的诨名,此子是继室养大的,打小就被养坏了,性格暴戾的很,几年前他还是跟在六皇子和傅六屁股后面排不上号的人,如今虽也是个喜欢眠花宿柳的纨绔,却也跟着六皇子管一些事儿,并非一无是处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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