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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君殊注视着床帐顶,“我说假如,衡南一个怕鬼的人,根本捱不到我们去找她的那天。
这世界维持不了多久,梦就会醒来。”
“你就这、这样确定吗?”
”
嗯。”
盛君殊调整了一下枕头,闭上眼睛,“因为我在。”
狐狸忧郁的三角眼凝视片刻帐中人,愤而跳过窗外,桔梗花枝从窗台滚落。
大约因为衡南心境平稳,时间线始终没有跳跃。
盛君殊不得不像刷任务一样每天随着众多npc“师弟师妹”
出晨功,听他早就听过八百遍的早课,在校场带枯燥的基础术法,晚上还得篝火夜聊。
这样熬了七天,他觉得有点受不住了。
主要是这样的进度……太慢了。
尤其那日以后,他以为他和师妹之间会改变一些什么,毕竟当时衡南的回应很诚实,即便真的没有,未婚少女失贞在过去应该不是件小事……
但衡南待他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她依旧和白雪手挽手走路,镇静而巧妙地避开他的眼神,坐在他身边的时候,神情非常平淡。
越平淡,他越觉得不安。
盛君殊决定稍微拉快一点时间线。
他看了看四周夜色,拿刀柄轻轻撞开窗户,单手撑着窗框,利落地翻进师妹房间,回头淡定地关上窗。
衡南屋里又只燃了一根小蜡烛,很暗,半挂着帐帷,床席之间的含着香味的被褥……真的很乱,如果白天看到他肯定忍不住顺手给叠起来。
但是在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总能很轻易地勾起他的情绪。
衡南蜷在被子里,青白的脖颈背对他,身上似乎带着股凉气。
他坐在床边,把被子掀起一个角,摸了一会儿她的头发,心中空虚愈演愈烈,把她拽出来抱在怀里。
衡南半梦半醒地看清他,似乎惊了一下,眼里睡意去了大半,待要说话,他已经无声地吻上去。
他的吻里带着极委婉克制的想念,辗转了一会儿,衡南手肘搭在他肩膀上,手一松,一张废纸飘落下来,盛君殊亲她的额头,顺手捡起来一看……
这废纸,是丹东的赐婚书……
上面居然还有被揉过的痕迹。
衡南仰头,冰凉的唇擦过他的唇角,本能地索求着他。
被推开时,她如同被泼上一盆冷水,睁开眼睛,脸上血色褪尽。
盛君殊沉着脸,捏着赐婚书,在衡南架子上四处翻找,随便抽出一本书,重重拍在桌上:“再这样,信不信师兄揍你。”
她披衣起来,赤足小小的两只,绝望地踩在地上,一步一步靠近。
盛君殊正在灯下,脊背挺直,将婚书折了两折,小心地夹进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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